作者有话要说:
欢度国庆,今日两章奉送~(另一章在晚上七点左右)“放屁!”程姣姣怒斥道,“我什么时候跟夏大哥搂搂抱抱了!”
“夏大哥?”夏释冰眸底的冰霜更甚,冷笑道:“也不拿面镜子瞅瞅,就你这资质怎么可能入得夏清濯的眼,痴心妄想些什么。”
“关你屁事,夏释冰你脑子有病吧。”程姣姣觉着,夏释冰这种人必须冷处理,所以她必须要淡定,就算骂他,也要淡定地骂。
“你……”夏释冰的眸光一沉,突然伸手拉过一个女子翻身压在身下,旁若无人地吻了起来。
程姣姣的神色一顿,夏释冰那家伙莫不是被她气疯了吧,但她也没说什么呀。
都说夏释冰为人风流,但是从银峰山一路行来,他既没有招蜂引蝶,也没有逛青楼,程姣姣甚至觉着传闻夸张了,可今晚上一瞧,看来江湖上的传言倒是千真万确,还给他说得好听了,什么风流,下流就下流,给他说这么好听做什么!
程姣姣觉着,心里有点儿不舒服,所以转过身便走。
“站住!”夏释冰从热吻中抬起头来,喝道。
程姣姣不耐烦地转过身,冷冷道:“还想干吗?”
夏释冰的脸色变了几茬,拳头紧了又紧,最终暴喝一声道:“滚!”
程姣姣的眉心略微皱了一皱,瞧着喜怒无常的样儿,莫不是来月事了吧!
“有病!”程姣姣冷嗤了一声,扭头就走,到了楼下后直接用轻功跃出老远。
魏荆冷静上前,朝着仍杵在夏释冰周围的那一群女子做了个“出去”的手势,只余下被夏释冰压在身下的那个,然后自己亦转身下楼而去,完全不顾自家庄主仍牙咬切齿地呆在那里。
用轻功跑出青楼,又埋头冲出老远,回头一看,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
程姣姣摸了摸还空荡荡的肚子,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两个肉包子,刚咬一口,包子里那油腻腻的汤汁就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流了满手。
真是郁闷……
“抓贼啊,快抓贼啊!”尖利的叫声中透着激动,在这一片泛着祥和的热闹中显得特别突兀。
程姣姣伸长脖子循着喊声向前望去,只见人流中,一个身影神色慌张地推开人群飞速地向她的方向奔逃而来。
程姣姣微微蹙眉,低头四下一望,随地捡起一颗小石子,灌注内劲便穿过人群往那贼身上打去,只是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更快,从小贼身后跃起,抓住小贼的衣领,手臂一带已将小贼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而程姣姣的石子,则击在了黑衣人的手臂上。
真是……
程姣姣翻了个白眼,再看过去,不期然的,对上了一双如寒潭般幽深冰冷的黑眸。
慕容霁。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从后面吃力地跑上来,慕容霁收回目光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那还在弓着身顺气的老妪,“您的东西,请收好。”
程姣姣撇撇嘴,态度还挺不错,就是口气太生硬了。
那老妪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跑的,抓住慕容霁的手就是一通千恩万谢。
戏文话本里常见的情节,老妪的表情很生动,但是剧情很无聊。
小贼被围观的人七手八脚地绑起来扭送去官府,周围停滞的人流逐渐散去。
“慕容大侠好身手。”程姣姣上前道。
“谬赞了。”淡淡的一句话不带丝毫波澜,可眼中那对程姣姣的敷衍之意却是表露无遗,抬脚便要走。
真是又冷又硬……
不过——
程姣姣鼻翼微翕,哪来的血腥味?
目光一扫,只见慕容霁苍白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色的血流,鲜红色的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程姣姣目光一紧,抓住他的手道:“呀,你受伤了!”
老天,不要告诉她是因为她最近疏于练习,所以控制不好力道,竟然把人家给打伤了!哎哟哟,这可如何是好,过两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到时侯上不了台她可就罪过了,江湖第二就这么折在了她手里,她一定会被全江湖唾弃的。
“小伤而已。”又是冷冷淡淡的一句话,慕容霁微微使力将手抽离。
程姣姣一把将他的手拉回,准备撩起他的袖子,道:“我是大夫,我帮你看看。”眼皮不经意抬了一下,程姣姣正好看见慕容霁微微蹙紧的眉头。
这是……嫌弃?
顺着慕容霁的视线,程姣姣再垂下眸光,正碰上了自己那油腻腻的手。
呵呵……
程姣姣很主动的放开了慕容霁,讪笑道:“我这里有药,你要不拿去自己敷?”拿出药瓶,晃了晃:“这可是独门秘药哦。”
“不必了。”
“拿着吧。”
“在下自己有药,”
“再多一瓶也没关系。”程姣姣把药瓶递到他面前。
“多谢。”慕容霁无奈接受。
程姣姣觉着自己的嘴脸特像那些拉皮条的,想当初她可是亲眼看到师父以非常高冷的姿态轻易同一种特效金疮药卖了二百两银子,结果到她那儿……
唉,真是给师门丢人。
…………………………妖孽要开始思过了………………………………
鸟鸣清脆,婉转与晨光之间。天光已亮,阳光却尚未洒下,空气中游转着的温度清凉沁人。
阁楼内,男子与女子的衣衫凌乱地扔了一地,有几件甚至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女子最私密的贴身衣衫,就这么大喇喇地曝光在地上。
宽大的锦榻上,夏释冰的眉宇微皱,然后抬起手来按了按眉心,宿醉让他的头有些疼痛。
长叹了口气,夏释冰放下按在眉心的手睁开眼来,刚要起身下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人抱住了。
“啧。”夏释冰不耐地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那个仍在熟睡却死抱着他手臂的女子,一把将自己的手臂抽回,然后掀了被子下床,捡起被自己仍在地上的衣衫披上,往楼下而去。
“阁主。”
楼下,早有手下的小厮端了脸盆毛巾等物候着,见夏释冰下来了,忙端着东西迎了上去。
“嗯。”夏释冰淡淡应了一声,就着小厮手上端着的脸盆简单梳洗了一下,吩咐道:“准备水,等我回来沐浴更衣。”
“是。”小厮应道。
“还有,”夏释冰抬手指了指楼上,“我回来之前让她滚蛋。”
语毕,夏释冰便径自出了阁楼,从早起便沉沉的脸色中看不出喜怒。
清晨凉爽的风迎面拂来,带着树叶青草间清润的味道,夏释冰的面色微舒,足尖一点,跃上了身旁最近的一处屋顶。
当真是中了邪了,夏释冰轻叹出一口气,一甩衣摆,闲闲坐于屋顶。
莺围燕绕,有酒助兴,又与美人厮缠了一晚,这样的日子,一早起来应当是最神清气爽的,可这回,却偏偏爽不起来,心里没来由的就泛起一种厌烦来,连昨晚对着那么个热情火辣又有料的的美人,他都“性”致缺缺,耐着性子磨了几回,便草草了了事儿,当真是……
夏释冰郁闷地抬手捏了捏眼角,他在床上的战绩从来都没这么寥落过……
“小翠,这个给你。”屋顶下,突然传来两人的脚步声与一个男子憨厚的声音。
“二牛哥,这是?”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女,疑惑地看着对面男子手中的东西。
“这是俺娘留下来的镯子,说是传给将来媳妇儿的。”男子被太阳晒成神色的面容上隐约着红晕。
“二牛哥……”少女羞赧地垂下了头。
男子憨厚的面容上神色有些局促,嘴唇张了又闭,终于鼓起勇气道:“小翠,你给我做媳妇儿吧,俺一定好好对你。”
“我……”少女的头埋得更低了。
“哼。”看着屋下的情形,夏释冰坐在屋顶上有些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住的阁楼为了隐秘,本就与怡红院后面下人的住处相近,不过种了几排树、又用奇门遁甲隔开了而已,他今儿早这么随便一走,竟然走到了以前从不到的地方来了,看那一男一女的装束,应当是最末等打杂的下人,连前院都去不了的。
屋下,看见少女低头不语,男子的眼中透出着急与不安,道:“俺知道俺没钱,也没啥大本事,给不了你好日子过,但俺发誓,这一辈子,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有我一块瓦遮顶,就有你一口吃的,一块瓦遮顶,决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就这种承诺也好意思拿出来发誓?夏释冰的唇角勾起一弯冷诮的弧度,看了一眼那个垂着头的少女,虽看不清全貌,但看侧脸,估计应当算不得难看,这样的姿色,即使不拿到前院去搏一个前程,出去找个别的,也应当不会嫁得太差,完全没必要把一辈子折在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傻大个身上。
“我不……”少女犹豫羞怯的嗓音低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