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恐怕,跑了。
太后坐在凤椅上沉思片刻,道:“这个司徒暮归哀家竟小看了他。他这一走有两说,一则他顾大局识进退,不等哀家处置他,到个僻静地方自己把自己处置了,这是真忠臣。二则他顾念现况,先走人一避,千里拉长线,却扯着皇上的心肝尖儿,这是真精明。
张公公思忖司徒大人平时为人,想着上头两项,将口封的死紧。
太后道:“也罢,不管他是哪项,如今他一走,哀家暂且安生。皇上过了这阵子就好,只得往宽处看了。”
皇上自从在内殿了雷霆大怒了一场,却也没再有大动静,脸色虽铁青,只阴云密布,没雷声儿。张公公和小太监们在肚里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随驾在行宫里的大臣们只当司徒侍郎又占鲜枝儿给皇上办御差了,为官的规矩,不干己事莫打听,没人留意。
是夜,皇上密传密禁卫,下了御令——缉拿司徒暮归,不论死活。
密禁卫长叩头道:“皇上放心,臣等将四海内每寸地皮挖开,也定将司徒暮归寻出来。”
恒爰冷冷道:“四海内倒不必,耗子只钻墙洞,他只找热闹。你们只管向蓼山县一路上寻,定能将其拿回来!”
将拳头重重向御桌上一砸,慢慢道,“死活不论,可都明白?”
殿外北风又起,丰年雪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