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总觉得这个卫隽眼神不配合笑容,说白了就是有点皮笑肉不笑地感觉,甚至对他有点敌意,心中诧异,却还是拱手道:“原来是卫兄,我虽没有听卫大人说及,可今日一见,也觉得卫兄仪表不俗,非同常人呀。”
“萧大人的称呼真的折杀我了。”卫隽满是惶恐,“萧大人请坐,家父不在,可家父要是知道我没有接待好萧大人,定会训斥我不懂规矩。我已经让下人准备了水酒,还请大人赏光。”
萧布衣听到前院有了动静,那小轿已被抬起,又出了卫府,不由微愕。当他听下人说卫文升不在的时候,已经想走,可不好不辞而别,见了卫后不想耽搁时光。站起来道:“既然卫大人不在。那我改日再来拜访。今日真地有点唐突了。”
“萧大人若没有要事的话,真的要留下来喝杯水酒,不然家父回来……”卫隽露出了为难的脸色。
萧布衣含笑道:“你招待的已经很好,只是我实在有事,卫公子,希望以后再见。”
卫隽露出失望的表情,“既然如此。请容卫隽送萧大人一程。”
这个卫隽做事招待倒是无可挑剔,萧布衣却总觉得他态度中藏着什么,只是一想自己和他八杆子打不到,倒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有点多疑。
卫隽送萧布衣到卫府门前,萧布衣告辞离开,听到身后很快的关上大门,微微错愕。
他策马前行,这条道路只是通往卫府。倒没有别的岔道。行了片刻后萧布衣勒马,发现前方又出现了那个小轿,只是却停在路中。一个轿夫哼哼哈哈地坐在雪地上揉脚,神色痛苦非常,想是不留意地伤了脚。
萧布衣缓缓策马过来,发现几人没有让路地意思,马上抱拳道:“还请让让。”
一个轿夫怒声道:“你不知道这是谁的轿子吗?你这么着急,可是赶死不成?”
萧布衣笑容不减,轻声道:“我不知道这是谁的轿子,我只知道,你如此说话,只是体现主人没有涵养罢了。”
三个轿夫霍然站起,看起来就要冲过来把萧布衣扁上一顿,轿子中突然传来一声低叱,“不得无礼。”
轿夫止步,都是怒目相向,萧布衣悠哉的坐在马上,心道从这几个恶仆身上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些后台,这是时泰坊,和附近的时,临徳,立行几坊都是朝中高官大员住的地方,倒不知道这些人是哪个高官的奴仆。
“还不敢请教大人地姓名。”轿子里面是女声,声音沉凝。
“太仆少卿萧布衣。”
“啊?原来是太仆少卿,久仰大名了。”轿子里面说了一句后,沉默良久才道:“你们还不赶快给萧大人让路,拦在路上太不像话。”
揉脚的轿夫垫着脚跳了起来,大声道:“小姐,我没事了,可以走了。”
“那请小姐先行。”萧布衣马上道。
“那就谢谢萧大人了。”轿子里面小姐低声道,让人听不出波折。两个丫环却是走到最后,身材婀娜,摇曳生姿。萧布衣不好催马跟在二人的身后,只好又等了片刻,才要催马前行,突然心下凛然。
巷子旁的高墙突然冒出了数人,都是黑巾罩面,一身黑衣,手中刀光霍霍,跃下墙头的时候,二话不说,挥刀就冲了过来。其中一人最是彪悍,不是从墙头跃到地上冲来,而是从墙上高高跃起,当空凌厉一剑刺来,恨不得要把萧布衣扎个透明的窟窿。
萧布衣人在马上,手无寸铁,见到那人剑法凌厉,瞳孔微缩,手上一绷,马缰已断。他手持缰绳,挥手抽了过去,不偏不倚的击中当先那人的手腕。那人没有想到萧布衣如此精湛地武功,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剑已经脱手飞了出去,插到冲过来地一个人肩头。那人长剑一失,低吼一声,双拳一错,空中姿势不变,暴雨狂风般向萧布衣打了过来。
若是以往,萧布衣多半还是见招拆招,可如今目光敏锐,早看清楚对方的虚实,左拳微砍,切中那人的手臂,右掌却是倏然穿了出去,一掌印在那人地胸口,那人只觉得一股大力拍过来,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就要喷了出来。陡然间觉得脸上胸口一凉,那人心中一惊,知道被萧布衣击了一掌后,顺手摘了他的面巾,顾不得再想攻击,居然以手罩面,落地后脚尖**,倒退的上了墙头。低头望向胸口,发现衣襟早裂,露出内衣,不由骇然萧布衣的一双手掌的威力。
他和萧布衣交手兔起鹘落,刺客退后上了墙头之际另外数人才是冲到萧布衣的马前。陡然间眼前一花,失去了萧布衣地踪迹,不由面面相觑。萧布衣早从马腹下冲出,一拳击向一名持刀的刺客。
那人居然来不及挥刀,只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已经被萧布衣结结实实的击在脸上,惨叫一声,连人带刀的飞出了好远。落在地上的时候。抽搐两下。没有了声息。
众刺客骇然,从来没有想到一人的拳头居然威猛到如此的地步,才抬起刀地已经骇地连连后退,都知道他们人虽众多,可论功夫实在比萧布衣差地太远。听到墙上呼哨一声,都是纷纷跃上了墙头,不知所踪。墙上那人却是
。一道寒光刺入了被萧布衣击飞那人的胸口,跃下见。
萧布衣并不追赶,凝望自己的手上,那里除了衣襟一块外,居然还有块暖玉在手,上面写个卫字。他满脸的疑惑不解,因为方才摘了刺客的面巾后。刺客虽然飞快遮挡。他却已经看清楚那人就是卫!
卫隽为什么要杀他?萧布衣打破头也想不明白。他望着那块玉的时候,突然听到咳嗽的声音,抬头向巷口望过去。见到一人站在巷口,轻轻地咳……
萧布衣目光闪动,却是缓步迎上去,“没有想到李兄也会来到这里。”
李玄霸也是轻裘缓带,可怎么看都没有什么潇洒,只像一个孤零零的衣架子上面挂个裘袍而已。
萧布衣只怕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可巷口处寒风凛冽,李玄霸却是岿然不动。
“少卿真的好武功。”李玄霸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用手巾捂住了嘴,说不出话来。他双颊红通如火,这一阵咳嗽萧布衣只怕他咳出了肺来,不由有了怜悯之心。
“风大天寒,李兄应该在家休息才对。”
李玄霸走了几步,到了巷子里面,避了下风头,终于喘息过来,微笑道:“只是要在家中休息,如何能见得到萧兄这般精彩的身手?”
萧布衣把那块玉放入怀中,不谈武功,只是问,“李兄来这里做什么?总不是预见有人要刺杀我,专程到这里看看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