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弘听到那人说及崔世枢,心中微动,感觉到这人很可能是内鬼。可如果是瓦岗众人,又有哪个会有如此的胆子?
那人单刀**,“我是谁无关紧要,我只问你,金子在哪里?”
翟弘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已经快切入肉中,为了保命,也顾不得吝啬,大声道:“在我床榻底的隔板下。”
一人点点头,已经消失不见,另外一人却还是用单刀压住翟弘的脖子。翟弘叫苦不迭,却是无计可施。他这人最是胆小怕死,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萧布衣手下苦苦哀求,几乎爷爷都叫了出来,见到那人消失不见,显然是去取金子,这才仔细的看了下周围的景致,发现竟然颇为熟悉。
拿刀那人却已经笑起来,“荥阳公,这就是你住宅的后院,难道你不认识了吗?”
他这下没有压着嗓子说话,翟弘觉得有些熟悉,却留个心眼,没有询问。先前那人很快的回转,手中一个袋子,地上一扔,砰的一声大响,微笑道:“这个荥阳公没少收刮钱财,除了几百两金子外,竟然还有不少金银珠宝,这下我们哥俩可发达了。”翟弘暗自心痛,几乎要突出血来。
拿刀那人微喜道:“得手了?”
“嗯,得手了,伯……你看看。”先前那人低声道。“两位爷,既然金子到手了,求你们放过我吧。”翟弘哀求道。心道破财躲灾。金子虽多,买回一条命也算值得。
拿刀那人不理翟弘,只是拎起那袋子,晃着火折子,向袋子里面望了一眼,只见到珠光宝气,火光一耀,映的他双眸都是金光。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掀开了那人脸上的黑巾。火光金光一照,显地颇有诡异。
翟弘一直都是躺在了地上,抬头看天,那人黑巾掀开,他却已经将那人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失声道:“王伯当,原来是你这狗贼!”
微风一过,黑巾已经落下,拿刀那人转过头来,眼中闪着阴森森的光芒。却是一言不发!
翟弘叫出王伯当名字的时候已经暗自叫苦,见到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更是心惊胆寒。
那人眼中寒光闪闪,已然动了杀机!
原来他早有怀疑,只觉得这人的口音比较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再加上这些人竟然对崔世枢也是熟悉,那显然就是瓦岗的内鬼,他既然留意上这点,当然想要竭力认出眼前这人。暗想老子要是逃的性命,杀了你地十八代祖宗。
微风一吹,黑巾掀起落下虽是一刹,可他却瞧的清清楚楚,那人赫然就是王伯当!
他虽然身在险境,可素来都是暴躁的脾气。见是王伯当。一股怒意涌上来,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可骂声出口就是暗叫糟糕,心道王伯当本是求财,这下被自己看穿,只怕要害了自己的性命。
拿刀那人冷冷道:“荥阳公,你说什么?”
翟弘冷汗涌出,强笑道:“两位爷,我什么都没有说。”
那人轻叹一声。“可惜我已经听见了。本来我还不想杀你,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那人话音才落,单刀一展,已经向翟弘砍了过来。
生死攸关,翟弘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滚过去,手脚**,只听到崩的声,捆住双脚的绳索竟然断了,翟弘大喜,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向外跑出,大叫道:“救命,救命!”
远方有脚步声传来,一人喝道:“翟弘,是你吗?”
翟弘听到那声音粗壮,赫然就是单雄信的声音,不由大叫:“单将军,救我!”
可他话音才落,只觉得后脑海挨了重重的一击,身子晃几晃,向地上软软地倒下去。见到单雄信魁梧的身形闪过来,身后的王伯当压低了声音喝道:“单雄信,我奉魏公之令……”翟弘不等听下去,脑后又挨了重重一击,瞬间沉入黑暗之中,再无声息。醒来的时候,脑袋里里外外都是痛的厉害。
可痛楚让他意识着自己还活着,睁开双眼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赫然就是自己的老弟,翟弘喜极而泣,霍然起身一把抱住了翟让,大声道:“老弟,王伯当要杀我!”
他紧张的浑身发抖,见到翟让皱着眉头,连连摇晃他的肩头道:“老弟,你怎么了,王伯当要杀我,你听到没有?”
翟让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翟弘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地事情说了一遍,翟让皱眉道:“你说王伯当蒙面抢你的金子?”
“不但要抢我的金子,还要杀我!单雄信呢?”他这才想起什么,慌忙问道。
四下打量,发现自己还是在自己的卧房,一切如昔,翟弘没有多想,只是催问单雄信在哪里。
翟让皱眉道:“雄信可不是这么说?”
翟弘愣住,“他说什么?他……可是亲眼所见。”
翟让缓缓起身,只是道:“我去找雄信。”
片刻的功夫后,单雄信、贾雄跟随着翟让走进来,二人见到翟弘醒转,都是欣慰道:“荥阳公,你醒了就好。”
“雄信……你快把当时的事情和我弟弟说说。”翟弘不迭说道。
单雄信诧异道:“说什么?我和贾雄本来出城散心,听到你找我们后,马上赶回来。没有想到进入你府上,却是找不到你。后来在后花园才见到你躺在那里。一身酒气,酩酊大醉地睡,这才扶你回转……”
翟弘愕然,“你说什么?”
他清楚地记得单雄信当时前来,自己大声呼救,王伯当那时候正在身后,只以为单雄信从王伯当手上抢回自己,哪里想到他把事情推地一干二净。
单雄信也是愕然,“我说的是事实呀。贾雄,是不是?”
贾雄连连点头道:“雄信说的的确没错,荥阳公,下次少喝点吧。”
翟弘几乎要被逼疯,嘶声道:“你们在撒谎,王伯当蒙面过来抓我到后花园,先抢我的金子,见到我认出他后,就要杀我灭口。雄信你来救我,这才让我免遭一死。”
单雄信和贾雄脸上都露出古怪之色。翟让低声喝道:“大哥,不要说了,多半是喝酒过多产生的幻觉。这种事情以后切莫说出去,不然徒惹祸事。”
单雄信也是点头,安慰道:“荥阳公,你最近心情不畅,喝酒多了难免要发泄,这没什么。不过这种话在兄弟面前说说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