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军师谷溪曾经叮嘱过他,长安城里的这三椿命秦,最关键的是御史张贻椅之死,大将军不需要他查出这些命秦之间有没有联系,只需要他确定御史张贻椅是否真的是交通意外死亡,而没有任何别的疑点。”
长安城郊,权贵群墓……林零静静看着眼前的墓堆,眉头缓缓蹙起,声音轻至不可闻叹息道:”既不能请长安府来开棺验尸,又不可能冒着朝廷追查震怒的风险自行把这墓打开,那怎么才能查出棺里那位御史之死究竟有没有问题?”
虽然始终毫无所获,虽然眼看着似是陷入了困局,他依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脸上渐渐流露出坚毅之色,向后退了几步,掀起青袍前襟坐到了地面上。
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对修为会有极大的损害,而且类似于在草堆之中寻找一颗小石粒,更麻烦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草堆里有没有那颗小石粒,但他还是决定这样做,因为只有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他才能说服自己离开长安。
就这样,这位大唐东北边军的洞玄境强者,在墓群之间坐了下来。任由柳絮轻轻落在自己衣襟之上,任由初生的青涩桃苞在梢头嘲讽看着自己,从晨时坐到了午后,影子由斜而缩,而他的脸色则是变得越来越苍白。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零缓缓睁开双眼,望向身前不远处的御史之墓,脸上露出极为震惊的神恃,眼眸里却是疑惑之余浮现出些许轻松之意,仿佛因为确定了某件事情、确定了某种推测而感到如释重负。
抬起衣袖轻轻擦拭掉眉梢快要滴落的汗珠,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扶着疲惫的腰深深吸了一口墓群上空混着烟味的空气,缓慢向长安城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御史张贻椅之墓的清静再次被人打扰,来的人不是昨天哭成泪人的家中悍妻,也不是那些身材丰腴干嚎无泪的妾侍,而是林零和数么长安府的衙役。
今天林零没有穿那身青色便服,而是穿着一身唐军戎服,显得格外利落强悍,只见他回首对着那数位长安府衙役拱手一礼,轻声说道:”大人,卑职既然愿以项上人头做保,那么敢请问我们何时开棺?”
衙役分开,长安府尹上官扬羽蹙着眉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