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静的眉头皱的愈发厉害还未等他来得及做出什么应对,一直面带微笑强忍怒意伺候在旁的学士夫人提前发作起来,她满脸怒容冲到宁缺身前,指着他的鼻子便是一番痛骂:“就凭你这等无良的主人也想让我女儿给你做婢?你甭想有这种好事,去长安府打官司?我家老爷乃当朝文渊阁大学士,随意修封书信过去,上官那个丑货难道还敢把我女儿判还给你!”
我家的桑桑忽然多出了对亲生父母,宁缺本就有些无措心里有些说出不口的大恐惧此时被大学士夫人一骂,顿时由惧生怒,看着身前这位妇人沉声说道:
“夫人大概还不明白,本人宁缺乃是夫子亲传弟子,书院二层楼学生,御书房里有过座,公主府里喝过茶,你若敢修书给长安府,我就能让陛下写道旨意查查你家大人有没有贪腐。”
听着这番**裸的威胁曾静大学士勃然变色,一怒拍桌长身而起,走到夫人身旁指着宁缺的鼻子喝斥道:“你这年轻人好不知理!”
宁缺丝毫不为所动,看着夫妇二人平静说道:“书院教的道理就是拳头,大学士你应该明白,如果把我逼急了,我直接把你们这座学士府给烧了然后躲进书院后山,你们又能到哪里评理去?”
便在此时,书房竹帘一阵响动,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你们不用怕他。公主殿下肯定会向着我而且我要回来住,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至于书院那边,二先生对我说过不会让他欺负我,如果他敢把这座宅子烧了,我就去向二先生告状,二先生肯定会把他的人给烧了。
桑桑走到曾静夫人身旁,看着宁缺面无表情说道。
宁缺看着她那张微黑的小脸,怔了怔,然后情绪很复杂地笑了笑,有一种飞出悬崖却最终抓住了那棵松树的感觉,双腿骤然一软险些坐到地面上。
从清晨到此时,从老笔斋到学士府,他今天走了很多地方,从精神到**紧张疲惫到了极点,此时终于看到了她,那种紧张疲惫便放松成了类似虚脱的感觉。
看到了就好了。
因为只要看到了就别想再跑了。
此时终于放松下来的宁缺,回想起这整整一天心中的恐惧,想起那种可怕的感受,难以抑止地生出一股如火焰般的怒意,混合着那种完全说不清道明的酸意,最终化出了喷薄而出的无数句话。
“不错啊你,找到了亲生头母,翅膀硬了可以飞了?二先生?你居然在书院也有了靠山,先前我在公主府已经被李渔骂了一顿,我是不是还要回后山被二师兄打一顿,你才解气啊?啧啧,到底不愧是学士府的大小垩姐,居然玩帘动玉人来这招,可惜你不够白,哪里算什么玉,人,就是个小碳人儿!”
这话说的可谓是尖酸刻薄到了极点,任何人听了只怕都会愤怒地与他大吵一架,曾静夫人已经气的捂住了胸口,然而桑桑的小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看着宁缺的眼睛,外常平静地说道:“这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