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袖风,清云观云手的威力。顿时弱了一大半。
宁缺挟着浩然气的右拳,摧枯拉朽一般突破她的左手云势,威力稍弱。却依然有去无回地重重击在她的左胸上。
拳头落在她的胸上,湿泥震飞,露出白皙的肤色,弹嫩丰盈的乳肉,骤然被压扁如纸,边缘渗出血丝,数根肋骨喀喇断裂!
叶红鱼发出一声愤怒痛苦的啸声,插在宁缺胸口血洞里的手指剑意更盛,不停向着更深处插去。鲜血从她的手指边缘挤了出来。
宁缺心脏如遭雷击,脸色骤然苍白,身体里的力量快要消失殆尽,抬起左手死死握住叶红鱼的右手腕,右拳松开变击为握,狠狠抓着她的胸部,把她往自已的怀里拉。然后一低头咬到她满是泥水的脖颈上!
微显腥臭的沼泽积水味道之后,是微腥却有些甜的血的味道。
此时叶红鱼的左手随风而落,快要落到他的头顶。
一旦落下,他便会死去。
叶红鱼颈间传来清晰地被撕咬的感觉,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已的血水正在被吸走。她想起了数年前在魔宗山门里的遭遇,脸色骤然间变得极度苍白。被压抑了很多年的恐惧,从眼眸最深处生出,然后占据了她的身心。
伴随着颈间的痛苦,是识海的涣散以及身体的虚弱,她终于确信宁缺不是用这种方式在吓自已,而是真的会这种邪恶的魔宗功法。
然而她眸里的恐惧,忽然变成了绝对的宁静,明亮有如宝石。
此时叶红鱼的右手手指插在宁缺胸间,距离他的心脏只有半寸的距离,右手落在他的头顶,似在抚摸,宁缺的右手死死抓着她的左胸,似动情无比,头贴着她的脖颈,似在亲吻,画面很亲密,与冥王很亲密。
宁缺能够感受到她身上气息的变化,以为这个可怕的女人,又像当年那样,毫不犹豫决定强行堕境,也要换来自已的生机和对方的死亡。
所以他停止吸血,声音微哑含混不清说道:“我不是莲生,以堕境为代价杀死我,没有必要,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叶红鱼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漠然说道:“你居然学会了饕餮,我更没有让你活下去的道理。”
宁缺想起红莲寺前那场秋寸,想起自已学会饕餮的过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喃喃说道:“但我从来没用过。”
然后他的嘴唇缓缓离开她的颈,直起身体。
叶红鱼的手指缓缓离开他的心脏。
宁缺疲惫地向后倒在沼泽里,向后挪了半丈的距离,看着她说道:“我承认自已确实不是你的对手,等我休息会再来打过。”
他的唇间有泥水,有血水,还有一丝极细的金线。
叶红鱼看着他说道:“如果你先前继续咬下去,你已经死了。”
她手指微动,宁缺唇上那根金线飞落地面,嗤的一声深入地面不见。
宁缺这时候才注意到,叶红鱼身上的那些伤口里,有很多处都能隐隐看到金线,不由震惊无比,问道:“这是什么?”
叶红鱼说道:“当年从荒原回来之后,我在身体里埋了七十二根金线,每根金线都是一道剑,如果还有谁想在我的身上啃块肉走,他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