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不安变成了恼怒,她嗔怒说道:“六师兄这炉子是用来打铁炼剑的,温度太高,哪里适合做饭?”
二师兄眉头微挑,不悦斥道:“此言无理,无礼。”
七师姐怔了怔,生气说道:“嫌我做的不好,就不要吃啊!”
一顿简单的饭食结束,该休息的休息,该为明日做准备的准备。
四师兄说道:“柚子心理压力很大,所以才会有些羞恼,那时候师兄你训斥她,她愈发觉得委屈,所以才会对你嚷嚷,你不要怪她。
二师兄微微皱眉,说道:“有什么委屈?”
四师兄说道:“她担心你才会失态,结果还要被你训斥,这就是委屈。”
二师兄闻言微怔,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没有必要。”
四师兄不再说这件事情,因为书院后山弟子们私下议论这件事情已经议论了好几年,却始终没有议论出个所以然来。
他转身望向篷后的青峡入口,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石块,说道:“如果神殿没有准备,我们还是应该在峡里守,这样比较省力。”
二师兄说道:“万事必求稳妥,那便是最大的不妥,今日战局明朗,神殿方面却不停出动骑兵,就是想把我们逼进峡内……虽然我不知道进入青峡后,他们会有怎样的手段,但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愿意退这一步。”
“为什么?”
“因为只要退出一步,便可能退更多步。”
四师兄转过身来,望向南方原野间黑压压连绵不知多少里的联军军营,说道:“我现在比较担心对方会不会发起夜袭。”
二师兄抬头看着夜穹里的那轮明月,说道:“有老师在天上看着,他们不敢。”
不知何时,篷内的同门也走了出来,站到二位师兄的身后。
人们抬头看着夜空里的那轮明月,各有怀念。
“这真是老师变的吗?”王持问道。
二师兄说道:“也许吧。”
六师兄不像同门们如此容易感怀,他习惯思考简单而现实的问题,说道:“柴火是个问题,要进峡采木,容易被人偷袭。”
二师兄指着篷外原野上,像麦田一般的密集箭枝,说道:“到处都是柴火。”
和时而热闹,时而感伤,基本平静喜乐的青峡口不同,西陵神殿联军营中弥漫着挫败与郁闷的气氛,非常安静。
白海昕喝了一杯酒,吃了两碗饭,便示意下属把食案撤走,然后他走出帐外,看着月光下的青山,眉头深蹙,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他是西陵神殿联军的主帅,但事实上,在联军里的排位连前五都进不了,难道他还敢对两位西陵大神官,对剑圣柳白发号施令?
这便是他的苦恼,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神殿大人物们的想法,不明白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的骑兵,只为了把书院诸人逼进青峡。
既然是要扼守要道,自然是要在峡里守更合适。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书院诸人,宁愿在原野间与大军血拼,也不肯后退数步,进入青峡之中。
一名红衣神官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
白海昕看了两眼,眉头蹙的愈发深刻,心想明天还要继续送死吗?
“让诸修行宗派和各军中的武道修行者,全部来大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