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姐看着她说道:“邰家的人来了,小姐要不要见见?”
“不用了。”简水儿站起身来,对着病床上的许乐微微躬身一礼,说道:“再见。”
许乐此时正在担心施清海,下意识里嗯了一声。完全没有留意到简水儿的离去。过了不久。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大批穿着白外衣的医生涌了进来。最中间的是一位官员模样的人。
这名官员走到病床前,对吃惊的许乐深深一礼,鞠躬超过了九十度,郑重说道:“少爷明天就到。”
第一军区总医院所在地州与临海州有不小地时差,当那边的病房里正在演出一场豪门家族感恩夜会地戏码时,临海州的大街却刚刚苏醒,来往于各个公司与政府机构的人们,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忽然行走。
施清海站在街边,懒洋洋地靠在电话亭上,吃着面包夹生菜,红红的番茄酱就像将要凝固的血水一样,从他薄薄的唇角流了出来。他看着不停响动的手机,没有接通的意思,直到那个执着的铃声在很久之后平息,他才将手机揣回上衣口袋,继续朝着双汇街的方向走去。
手机显示的号码很陌生,虽然号码数字排列的很漂亮,就像是一乎乐曲一般,但是施清海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尤其是当前这种紧张的时刻,任何一次不需要的联络,或许都会让他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凌晨时分,联邦调查局向各下属部门收回某协查通知,施清海通过内部关系打听了一下,确认了许乐已经被邰家找到,并且没有生命危险。他不再担心许乐,开始担心自己以及那位在联邦政府内当了几十年间谍的老师。
最后这些天,施清海一直觉得身边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极高的天上笼罩着自己,随时都可能落下来,将自己网住。经过他的细心观察,确认至少有几组目标正在监视着自己。联想到那天老师暗中打来的那个电话,他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凌晨是情报人员最容易放松的时候,身为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施清海抓住机会,摆脱了那些“同事”的监控,冒险去往双汇街。
临海州局就在双汇街上。
施清海从局大楼旁边的侧巷里走过,就像一个忽然上班的白领。然后他愕然抬头,发现有什么重物正从高空坠了下来。
一声巨大的闷响,身旁的一辆汽车被砸扁,车顶上那个从高空坠下的人已经死了,花白的头发显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而那些不停淌下的血浆,就像调稀了的番茄酱,看上去异常恶心。
施清海怔怔地看着那处,双眼微眯,手里的面包已经捏碎,里面的番茄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