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施清海收拾好了公寓里的一切,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录音笔和转移的数据材料,走出了房间,关好了那扇被斧子劈开了一道缺口的大门。\在门后沙旁,已经死去的王玄闭着眼睛斜倒在血泊之中。
乘坐地铁来到都南效的旧机场附近,听着街头那些流浪艺人敲击空炮壳的音乐,施清海沉默地走到拐角处一个火炉旁。深春的天气已经开始显得燥热,火炉的四周没有任何人愿意靠近,里面只是残留着一些用来祭奠逝的香灰,似乎佑兰节刚刚离去不久。
脱下了手套皮鞋,放入火中,施清海平静地看着忽然旺起的火苗,似乎在火苗里看到了老师那副胖胖的,时而严肃时而可爱的面庞。
许乐和施清海已经失去了很久联系,他并不知道施公子正在一步步地逼近事情的真相,甚至已经掌握到了一些麦德林议员参与临海州暗杀事件的证据,问题在于他们二人都是孤独行走在复仇道路上的年轻人,手里就算拿着证据,大概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送。
邰家那位夫人本来应该是最为愤怒此事的大人物,可是在联邦大和解的背景之下,麦德林议员又代表了环山四州民众的集体意志,在大选即将展开的时候,联邦里的政治人物,大概都不会愿意冒这种风险。
电脑光屏上显示着帐号里的数字,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多资金在自己的掌握中,即便冷静如许乐,也不禁一时间有些失神。直到今天,他还是不能完全明白,利家那位七少爷究竟是基于何种考虑,愿意向自己投资。
不拘一格的斧子?这种说法太过唯心,太过文艺,实在不应该是一位冷静的商人所展现的性情。
秘白玉兰走了进来,取回了需要许乐签字的武器保养资金申请文件,向着屋外走去,这些天这个秀气如处子的男人依然与许乐保持着距离。
半分钟后,白玉兰忽然回到了办公室,他看着许乐沉默很久后说道:“军械库里有些问题,下班后要不要去看看?”
许乐看着他点了点头,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先前那份文件里,夹着一张数额为一百二十万联邦币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