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仔细地擦干净嘴唇,耸耸肩后继续说道:“在战场上死人就和上厕所一样,是家常便饭。”
“上厕所和吃饭是两回事。”青年探员有些紧张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顶头上司,忍着笑反驳了一句,然后站到了许乐身后。
“反正你们见过的生死瞬间太少,所以总习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许乐说道。
“很复杂吗?”那位脸骨变形从而显得格外阴森的总四科主任,缓缓走到许乐面前,冷声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又从战场上悟出了什么简单的道理。”
许乐静静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我在战场上学会的道理是,除了生死的事儿,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是闲事儿。”
“包括跟随叛国贼学习,被联邦通辑,也是闲事儿?”主任微吊的稀眉有些恹恹的阴怒。
许乐放下餐巾纸,站起身来,望着他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来告诉我我可以离开的好消息,既然如此,那么你所指控我的那些事情,自然都是闲事。”
“我必须提醒你,你只是被保释。”总四科主任强行压抑着内心的失落和愤怒,寒寒细声说道:“我们有足够的证据,相信几天之后,我会在军事监狱里面见你。”
“没有这种可能性。”
许乐看着他的脸平静说道,这个回答非常简洁明了,甚至有些蛮不讲理,会不会被关入军事监狱,是法院判决的事情,可他的态度就是这样直接。
“告诉你身后那些大人们。”他停顿片刻后,认真说道:“我刚才说的战地道理,其实可以换一个方式来说。”
“杀了我,或者,赶紧死。”
留下这句平静却又辣劲儿十足的话,许乐从青年探员手中接过军帽,仔细认真戴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楼外走去,楼外有一排车队正在等待着他,还有无数的记者正在等待着他。
在某些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联邦新闻媒体已经闻风而动,此是(河)件一旦暴发,整个联邦想必都会陷入不可思议的震惊情绪之后,原本视许乐为子弟为英雄的民众眼眸里,会投射出怎样复杂的情绪?
被指控为联邦通辑犯的他现在暂时被保释,获得宝贵的几瞬自由,站在对岸的那些大人物们,却几乎马上开始去毁掉他所有自由的可能。
你死,或者我活,这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