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日夜兼程,第三日上到达常州,在码头停留了一下补充船上所需要的食水等东西,蝶衣在码头转了一圈,轻轻把带着月堂之主戒指的手放在肩膀上,喧闹的人群中立马有人出来向蝶衣鞠了一躬,古皓然在旁边诧异的看了蝶衣和那男子一眼。
那面相平庸的男子看了眼古皓然直接道:“月主,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关洲那边事情很麻烦,那些水手的家人都找上门来,几个当家掌柜都出动了,目前事情越演越烈,掌柜的收拾不过来。”
蝶衣恩了一声皱眉道:“又不是我们杀的闹什么?”先听古皓然等在大厅中就说事情麻烦,蝶衣还只是以为是粮食和盐上面的问题麻烦,现在听关洲那边死者家属在闹事,不由皱眉。
古皓然在一旁道:“这点你不是很明白,这些水手与我们古家签订有长工协议,若是在为我们做事的时候受到伤害,一律有我们古家负责,现在这么多人全是因为为我们出工死的,自然会把所有的事情怪到我们头上,那里的几个粮行和盐行的掌柜无法做这么大的主,所以那些死者家属才会闹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尽快赶到关洲的原因。”
蝶衣听了恩了一声,这些雇佣关系有点搞不清楚,那男子听了古皓然的解释后接着道:“副主已经传话过来,各洲的掌柜的已经通知到了,几个大仓库已经全部封存,没有在对外销售,具体存货还在清点当中,筹集工作也做的非常好,请月主和少爷不要担心。”
古皓然听了点了点头道:“这就好,你传话回去就说我们这里一切安好,关洲的事情我会尽快搞妥。”
那男子见古皓然拉着蝶衣就要离去,忙抢上前来道:“听从关洲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几日关洲附近海域暴风甚多,走海路可能比较危险,月主和少爷还是走内陆航道吧,这条航线目前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澜。”
古皓然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道:“走内陆航道太慢了,从这里要绕太远的弯路,我们还是走海道,从那边传的消息也是一两天前了,说不定已经没什么大碍,那地方的事情拖不得,要尽快处理才好,等不了那么多时间,我看,蝶衣,你和红净林野走内陆,这样安全很多。”
蝶衣扫了一眼古皓然,见古皓然眼中流露的关切,没有做声直接往船上走去,身后的红净朝古皓然道:“少爷,主子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快走吧,主子要是不跟你一起走,前些日子就不跟你来了,这不日夜赶路也很累的不是。”说罢轻声一笑快步跟上蝶衣。
古皓然看着蝶衣的背影,嘴角不由涌上一股笑意,朝那男子挥了挥手,也快步朝蝶衣走去,不信任但能相陪伴,不是也很好。
接下来两日小船顺风顺水行程加快,两日时间居然走了平日三日多的路程,茗清不由喜悦道:“连天都帮我们,实在是太好了。”
风看了看西边一团绛红的天空点点头道:“如果能这样在吹两天风,我们就可以提前一天到达。”
柳边帮着船家掌舵边道:“能节约一点时间是一点。”
蝶衣站在船头望着远方,微凉的海风吹拂在脸上,润润的,一直与蝶衣寸步不离的红净则皱着眉头低声道:“主子,这天古怪。”
蝶衣微微一楞回头道:“怎么说?”
红净深深的闻了两口空气道:“红净自小在海边长大,对这里的气候自以为比较了解,这风反常,这种天气不应该吹这种风,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蝶衣懂海面天气变化顿时道:“当真。”
红净爬在船边上看了一会海水点点头道:“我觉得应该是。”
旁边站着的林野顿时叫道:“船家,这海面可有什么地方奇怪?有没有暴风雨或者其他什么征兆?”
那船头的中年人笑呵呵的道:“没有,没有,这海面正常着呢,要凭这个风速我们肯定能提早到关洲,几位爷请放心,绝对没问题,我老桥做了十年海面生意,绝对不会认错,你们就安心坐船吧。”
林野和蝶衣一听都回头看着红净,红净有点涨红了脸道:“红次女只是猜测,但是红净真的觉得这海面有问题,可能是我经验不到位吧,毕竟我没有在海上航行过的经验,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我总不会害主子的。”
蝶衣沉默了一下冷冷的道:“前面找个地方停靠,过了今夜在走。”
那船家一楞后道:“夫人,这地方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啊,只有加快速度赶一夜的水程,明日应该在午时左右会有一个码头,那里才有机会停靠。”
蝶衣听闻此言不由皱紧了眉头,古皓然在船舱中听到外面的对话,不由钻出来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蝶衣看了一眼古皓然,半响微微摇头,既然不能停靠说在多也没用,白白让人担心,古皓然见蝶衣没说什么,不由靠在船栏杆上与蝶衣聊起天来,自然是他说蝶衣听。
晚间海面上风声缓缓传来,本来微弱的海风一会儿时间突然大势起来,铺天盖地的风声把由自赶路的小船吹的东倒西歪,不大会时间雨声哗哗打在海面上,从滴滴哒的些微声音,不到一刻钟便成瓢泼之势。
蝶衣本来听了红净的话就警醒,在风声第一刻刮响的时候,已经唰的坐起抢入古皓然睡的地方,见古皓然也已经坐了起来,冷声道:“可能是暴风雨。”
古皓然一听尚还有一丝睡意也跑的不见影了,蝶衣一把拉过古皓然的手严肃的:“抓好了,死了我可不管。”古皓然也来不及发愣和惊讶或者喜悦,外面的风雨已经狂暴起来,小船在海面上东倒西歪,掌舵的船夫和帮忙的红净,柳等都已经支撑不住。
蝶衣拖着古皓然走出来,海面上漆黑一片星光具无,打在身上的雨滴砸的人生疼,一阵旋风吹来蝶衣一个站立不稳直往后倒,古皓然忙反手一把抓住船舱,把蝶衣拉在怀里护着。
“主子,暴风雨来了,你在那里?”红净见小船已经无法掌握,索性完全交给船夫,从船沿上一边顶着风一边摸索过来。
“这里。”漆黑一片的海面上伸手不见五指,风势凌厉的犹如刀刮,完全盖住了其他声音,红净叫了好几声蝶衣才听见,而一旁隐隐传来的风等的声音,缥缈无终始终听不真切。
乾坤斗转,日月无光,广阔的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剩下,只充斥着腥风和暴雨,那一尾小船就像一片树叶,在翻滚汹涌的波涛上面浮载浮沉,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把小船一瞬间送上百米高空,一瞬间又带着它从天际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