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恩了一声淡淡的道:“你们岛主可有吩咐?”
青竹微微一楞道:“岛主没什么吩咐的,这是岛上的规矩,只要过了关自然我们就不强留,岛主还能有什么吩咐的。”
蝶衣转过眼角扫了一眼沉思中的上官岛主,见他脸上神色变换不定,当下微微皱眉道:“我要今天晚上走,这里一结束就走。”
青竹先是诧异然后沉下脸来道:“夫人是不相信我们?”
蝶衣看了一眼青竹直接点头道:“是,我不若他会相信什么人的品德,德行,性格,我只相信我的直觉,安全离开就是我的目的,在这个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一切的信任都是空话,所有人说的也都不能相信。”
清竹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蝶衣,这个女人说的话直接的离谱,现实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当下道:“我们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你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都能相信你们,你还不能相信我们。”
蝶衣冷冷的看着青竹道:“你无心,并不代表其他人无心。”
青竹一听此话不由一怔,见蝶衣的眼角扫过上官岛主,青竹不由也抬头看去,只见上官岛主面色虽然平淡与往日一般模样,但依照自己跟随他多年的径验,现在这会这个人的心思不在这里,否则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的注视,不由脸上微露诧异。
蝶衣同时冷声道:“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既然你们开出的条件我们已经做到,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分别?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个幌子?”蝶衣冷冷的语气就算用最平淡的神色说出来,也让人生咄咄逼人之势。
青竹看了蝶衣一眼半响直接道:“我本来想的是天黑不好开船,不过你既然坚持,那么我也不强人所难,我去安排一下,等会宴会一结束,我会让青雪直接带你们过来。”
蝶衣恩了一声淡淡的道:“多谢。”已经站起身的青竹诧异的看了蝶衣一眼,这个人那里是像向人道谢的人,当下嘴角抽了抽勉强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
宴会中途古皓然被人扶了回来,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古皓然,岛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各自接着娱乐去。
古皓然爬在蝶衣背后,头埋在蝶衣颈项中,不顿这么多人在场硬是表演夫妻相亲记,而蝶衣又是一个不把任何礼法放在心上的人,只管愿不愿意,那里管什么礼节,就依着古皓然靠在身旁的姿势,漠然的坐在原地,引的旁边的众人一脸的神秘笑容。
古皓然靠在蝶衣的耳边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什么,蝶衣也不去理会,旁边的红净和林野则又是摇头又是担心,上次古皓然醉酒后所发生的事情,那可是传便整个古府的,这当口可不要在那么上演一幕的好,多丢人。
四下里喧闹声音又起,显然是没有人还记挂着这个醉的一塌糊涂的人,古皓然凑到蝶衣耳边突然几不可闻的道::“当中有些人有问题,今天晚上不能在这里久留,酒席完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去找青竹和青雪,这两个人值得相信,”蝶衣领教过古皓然的酒量,要是微醉多半是有可能的,醉成这副德行那么一定有问题,当下什么话也没说微微点了点头,自己只冷眼瞧出上官岛主那多变的眼神,这岛上的人到还没注意,显然是古皓然与他们身处其间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古皓然体旧还是装他的醉,刚才与众人敬酒时,有些人的表情虽然如旧,可语气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种微微的酸和嫉妒排斥,就算他们隐藏的在好,对于这个从小人群中混大的他来说,那样的心思岂有看不出来的意思,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他不会出卖他们,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一个外来人破了岛上从没有破的规矩,人的嫉妒心一起,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所以,古皓然一边装做酒醉逃避他们的灌酒,一边极快的寻思怎么个下手。
酒宴中途青雪笑着过来朝蝶衣道:“古兄怎么醉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不如还是回去体息去,明日也好早点起来。”边说边直接上前扶起古皓然,一边朝众人笑道:“我们乐我们的,给我留着点,我送他们过去就回来,别把好酒给我喝完了,别让我起个好心,你们就把我的东西给抢光了。”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一边之嚷快去快回。
青雪带着古皓然等走出场地,古皓然与蝶衣相握的手微微用劲捏了捏,突然反手就朝青雪颈项间击去,青雪双手扶着古皓然见此微微一楞,一旁蝶衣快速使力拉着古皓然往回一扯,这一拉给了青雪缓冲之力,青雪一个闪身脚下快步有一旋,就远远离开了古皓然身边。
古皓然诧异的转头看着蝶衣,蝶衣抓住古皓然的手轻声道:“他来带我们走。”古皓然眼中光芒一闪,顿时无声的笑了起来,他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青雪冷哼一声道:“还不跟来。”说罢当先快步而行,此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岛上的人都还在闹腾,一行人畅通无阻。
洁白的沙滩在月色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人一船早已经等候在那里,古皓然等二话不说加快速度跑了上去,船是铁船虽然不大到也不小,六个人在上面一点也不拥挤。
青雪一边拉开链条一边冷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蝶衣坐在船中淡淡的道:“但愿如此。”青雪闻言连声冷哼,蝶衣却也不在理会,青竹和青雪两人快手快脚,几个拉扯间铁船已经驶向了漆黑的大海。
古皓然借着月光看见青雪脸上满是不平之色,不由道:“世事无绝对,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偷偷摸摸的走,本来我们应该是光明正大的离开,不是这样趁乱溜走,如若不是察觉到不对,我并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青雪脸孔一扬正待反唇相讥,岸边突然传来人声,当下几人静默下听去,只听上官岛主冷烈异常的声音怒道:“人呢?船呢?给我跑什么地方去了?”
一人立马回道:“青竹大人说那些人对他说他们想家的紧,希望马上就走,而青竹大人想反正也要送他们离开,早走晚走也是一样,就领着青雪大人去送他们离开,说送回人就回来。”
上官岛主一声冷哼道:“下去。”一阵脚步声音,显然是不少人离开了去。
这厢青竹和青雪也不在划船,几人静悄悄的坐在船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半响只听见岸边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有石块砸到水面的响声,古皓然心下一惊,暗自寻思这样的内力,怕是他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小子就能得到一切,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该死的,该死的,我居然晚来一步,好聪明的小子,居然猜的透我不会放过他,凭什么他就能与心爱的人同携白手?凭什么他们的感情就能坚固过一切?凭什么我得不到的他们能得到?不公平,不公平?”低低的压抑的叫声顺着诲风吹过来,就像一只野兽张开了它的利爪,在抗议命运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