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然当下强扯出一丝笑容缓缓的道:“怨恨?若没有右相大人的鼎力相助,我想区区一个冬楚君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将军,你说我这到底是怨恨谁的好?”
那将军微微一笑沉声道:“匹夫无罪,怀壁自罪,怪只怪你古家太家大业大,这么轰动的一闹让人想不垂怜都不行,再说有人为我们牵线铺路,这么大好的机会放过就太可惜了。”
古皓然保持着声音的平衡淡淡的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一个人分享总比两个人分享来的好,看来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冬楚君也不过是做了一回替罪羔羊,呵呵,看来金钱确实是个好东西,这最能见证一切。”
那将军淡淡笑道:“还是古当家看得透彻。能耐,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厉害,要是再经历些年纪,怕是整个圣天都要被你古家装在肚子里摇了,我们明人也不说暗话,朋友是拿来利用的,里不利用是要是值不值得撕破脸,而冬楚君这一票我们认为相当值得,古当家,我们这就清了,你们身上中的毒是冬楚君所为,可不是出于我们大人的想法,但我们大人手里也有点解药,只要古当家配合我们,一切好说,要是不配合,我们也明白你们的想法,不过这两个小孩子终是古家传承的命脉,我们自然会好好款待。”
说罢手一挥,整齐的人马包围住古皓然所待的马车,其中几人同时出手用绳子兜住码头,捆绑好后直接拉着马朝前行去,那将军微笑着优雅地挥了挥手,陪在古皓然等身边朝前方而去。
古皓然用眼神制止了蝶衣的杀气,这是军队中训练出来的士兵,他们不同于杀手组织和其他的人,他们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绝对的各司其职,杀死一两个人不会出现疯狂一齐攻击一个人的情况,也不会改变他们任何的战略部署,他们依旧会按照他们的安排行动,这样的布置对单个表现再出色的人,也是一种绝杀的存在。
马车被这些人拉着缓缓的向前运动,马车上古皓然闭了闭眼后道:“将军,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们会交出一切?”
“呵呵,为了金钱毁家灭族不是你们的作风,金钱可以再赚,可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人不会算这笔生意,精明如你更加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当然,古当家完全可以相信我们大人,我们绝对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情,要知道秋衡君已经到了我们影束,我们迫于压力绝对不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事情。”
古皓然听在耳里,与蝶衣对视一眼,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古离到来对他们而言是有压力,不过那压力既然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那么后面的这些事情就更加无法阻止。
蝶衣和古皓然都是明白人,古皓然自小在这些算计中长大,而蝶衣虽然不精于算计,但是并不代表别人算到眼前了还什么都不知道,杀人灭口,还有替死的人在那里
等着呢,谁都知道古家的信息网,已经把冬楚君加害他们的消息发送了出去,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最后这影束右相既然可以撕破脸来参一脚,自然有能力给来个证据确凿。
这右相什么都算着了,可惜冬楚君还在前方拼死拼活,蝶衣突然感到有点好笑,原来出卖别人,算计别人的人也会被别人算计,建立在这些关系上的所谓的朋友或者盟友,比她原来的世界还不堪。想到这蝶衣低头看了眼不好染,也不管身边有些什么人存在,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古皓然微微一愣后眼露笑容的回吻着蝶衣,虽然疼但是那契合的心灵却觉得分外甜美,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有人真心以待,有人风雨同舟,有人值得自己倾心信赖,这已经是活在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咳,咳,古当家还真是镇定自若,居然还有心情调情,难得,难得,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蝶衣放过古皓然的双唇后一脸冷漠地扫了眼打趣的那人,那将军极有礼貌的点头示意,笑容满面地道:“抱歉,抱歉。”
古皓然靠在蝶衣怀里定了定神,喉头突然一阵腥甜往外涌,古皓然眼中光芒一闪,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就大声的咳嗽起来。
自中毒以来古皓然一直都是忍着的,吐血和咳嗽都是能忍就忍,尽量不出声引蝶衣担心,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狂喷鲜血和剧烈咳嗽的样子,蝶衣顿时眉头紧皱,一边快速拿月堂的解毒药一边连声道:“怎么样?你怎么样?”
古皓然极度虚弱的断断续续的道:“我怕是支……撑不下去了,爹娘他们……可能也快不行了,蝶衣……我怕是不能……再陪着你走了……咳咳……”
蝶衣微微愕然的看着古皓然,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毒素一天比一天蔓延开来,其他人不敢说,古皓然的身体绝对还能支持个一天左右,这也是蝶衣拼命往京城赶的原因,现在不会突然间衰弱成这样,蝶衣眉头皱起搂抱着付浩然连声道:“别离开,不要离开我,支撑下去。”
古皓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哑声道:“我……支撑不下去了……古家……就算了,我……希望你再找到……你的幸福……我……”
蝶衣背对着那个将军瞪了古皓然一眼沉声道:“不,我的幸福就是你,我们这才成亲几天,我连了解你的时间都不够,不行,我不准你离开我,我这就去取解药,你等着,冰祁,快点驾车,快,皓然要不行了。”说罢,在冰祁和那将军都看不见的角度,蝶衣不由浑身抖了抖,这么煽情的话打死她都说不出也想不到,只好对着古皓然的口型翻译出来,听在耳里也不由直打寒战。
古皓然深情至极的凝望着蝶衣,那样诀别的眼光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心碎,在这深情中古皓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听蝶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让边上的冰祁都不由红着眼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马匹身上,此时哪里还要前面的人拉着走,完全是四蹄如飞的冲在最前面。
“停下,停下,我先看看。”那将军一直在边上看着古皓然和蝶衣等,此时见几人都失控了,不由一边追上来一边连声呼喊,若古皓然都死了其他人还能活什么活,就算绑架了两个小孩子,那又有什么屁用,威胁谁?威胁这个新婚的女人,古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会让一个女人知道,何况只听说其美貌,根本没听说有什么建树,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却不知道现在古家的所有全部在蝶衣的脑海中,一切权利全部给了她,这才是目前古家最当权的人。
那将军探了探古皓然的鼻息,不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蝶衣一脸冷酷的喝道:“滚,你没资格碰他。”
那将军顿时冷哼一声道:“我不碰,我不碰他就死在这里。”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道:“一人一滴,可以延续一天的生命。”这次出来右相就吩咐带了一点,现在果然用上了,好在没有高估古家人的力量,要是真不管的话或许就这么看着肥肉到了嘴边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