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刁夫

作者:周玉



    此时一直哈哈大笑的右相接过话题道:“钱财些许小事而已,没有让古家侄子受伤就是大好的事了,否则,秋衡君还不心疼死。”

    古离见右相话中有话,直指古皓然无能和他的护短,当下微微一笑道:“只要不死受点伤有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吃点亏才能长大,跌倒了在爬起来就是了,就怕人到中年年纪大了,一旦跌倒在想爬起来就难了,所以我到宁愿他现在多吃点亏,以后也就能少吃点亏了。”说罢对着右相优雅的道:“右相你说本君说的是不是?”

    古离身边的古浩扬听古离这么一说,不由与古浩影等对视一眼微微轻笑起来,古离可是最擅长这样的话中带话,有谁暗讽他那还不是自找苦吃,瞧这话说的直接暗指现在吃了一次亏没什么大不了的,翻身是迟早的事情,而他右相要是这次垮台了,想翻身就不那么容易了。

    右相一张长相比较威武的脸孔上面色不动,依旧带着满脸的笑容道:“秋衡君看的开啊,如此的教育难怪古家人一个个都是人中豪杰。”古离见右相不在接他的话题,不由淡淡的一笑也就不在继续了。

    主持比赛的人宣布了古皓然胜利,当下紧接着第四场比赛就开始了,古皓然也不管边上前来安排他的工作人员,一溜小跑跑上贵宾席,挤开古浩扬坐在蝶衣旁边,喜笑颜开的直夸奖自己。

    本来大会有规定参加人员不得与观众坐在一起,因为参加这样的比赛只有平民,他们那里有资格与这些贵族坐在一起,但管理人员知道古皓然身份斐然,背后有三公主撑腰不说,现在居然挤上前去与明皇和圣天的贵宾坐在一起,显然不是以往那些什么平民,当下也没人敢跑上前去把他拽下来,只好就那么眼睁睁的看他坐在那里。

    古皓然笑容满面的拉着蝶衣的手低声道:“怎么样装的不错吧?”

    蝶衣淡淡的看着古皓然面无表情的道:“丢脸。”

    古皓然顿时无语的看着蝶衣,见蝶衣眼中夹杂着一股血腥,不由微微楞了楞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蝶衣向下方的比赛场地扫了一眼冷酷的道:“睁大眼睛看着,这就是你说的精彩和创意。”

    古皓然有点莫名其妙的转头看向下方进行的第四场比赛,一旁的古离见二人耳语完毕,当下抢在古浩影等开口前面,略微责备的朝古皓然道:“你个小子眼里只有你妻子,难道没有看见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古皓然听古离训斥他不由转眼朝古离看去,一眼扫到边上身穿龙形刺绣的男子,顿时知道古离在提醒他,不要让别人抓了这个大不敬的罪名做文章,不由马上站了起来一边行礼一边略微惶恐的道:“草民刚才一时欣喜只顾看见自家人,没有注意皇帝陛下在此,实在是草民的不是,望皇帝陛下怒罪。”由于古皓然并不是朝廷命官,没有品级不在吏冶管辖之内,虽然算的上是皇亲国戚,不过在影束的规矩中,他还是只能自称草民。

    那明皇还没有开口,边上的右相略微不满的道:“恕罪?难道你对你们女皇也是这副态度,我看是不是仗着有人撑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古离听着右相状似责备的话不由挑眉还没开口,一旁的冬楚君优雅的笑着道:“别个小夫妻的眼里只有对方也是常情吗,再说,明皇还没有说话,右相大人是不是话说的太早了,要知道我们可不敢在女皇未表态之前说任何的话语,右相大人还真是……”话语虽然没有说完,其中的意思却已经相当明显了。

    古离见冬楚君开口说话,当下微微一笑不在多言,只是挑眉看着坐在冬楚君旁边的右相大人,站在一国出使大臣的战线上,辱没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行为,那就是在辱没整个圣天,更何况还抬出女皇说话,俩人就算在交恶也会在这个时候站在统一阵线,更何况冬楚君和右相现在已经交恶,这样的不留情任何地方都说的过去。

    右相顿时一脸难堪,忙站起身来对着明皇道:“皇上,微臣并没有那个意思,微臣只是想提醒他们该注意到他应该的礼节,是微臣一时心急,还请皇帝陛下恕罪啊。”

    明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都是一些小事情众位亲家不必在意,我看浩然是欣喜过头只顾的上比较亲密的人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要败坏了大家的兴致,不过,秋衡君可是本皇的贵客,右相。”

    右相见明皇指名道姓的点他,当下直接过来朝秋衡君行了一礼恭敬的道:“秋衡君,刚才是本相说的不是,还请秋衡君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才是。”按照品级和礼数来讲右相只是影束的相位,而古离是圣天的妃位,两者谁高谁低不用说大家都明白,所以右相不敢且慢,虽然心中怨怼不过面上却不能不按高低行事。

    古离微微一笑朝右相道:“右相大人言重了,右相大人是爱皇心切,这些本君当然能够理解,说什么大人大量,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右相这么一说到让本君汗颜了,呵呵,别败坏了大家的兴致,来,来,来,看比赛才是正事。”说罢微笑着向大家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边暗地里踢了古皓然一脚。

    古皓然听着他们的明争暗斗,一直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此时感觉到古离踢他,当下二话不说直接退了开去,低下的头正对着古浩名,不由对着古浩名促狭的眼光狠狠的瞪了回去,不是他没有看见明皇坐在旁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就是特意这么做的。

    人不能太精明,任何人对一个不及他的人都会比较喜欢,要是比他历害他们都会防备和注意,要逞强很难,要示弱却比较容易,让别人失去提防对他是最好的事情,就当他是一个空有才学,只会做生意的天之骄子吧。

    古皓然退到位置上顺着蝶衣的双眼朝场中看去,眼神所及先是微微一楞、接着双眼中的目光就深沉起来。

    只见此时场中那短小精干的年轻男子,肩头和腿上都已经是鲜血淋淋,左手已经被牛角刺了个对穿,正在场中满圈子的逃跑,他身后的黑牛吃了兴奋剂一般紧追他不舍,时不时追上年轻男子就用角去顶,前面逃命的男子满脸惶恐的边回头边跑,那双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语的惧怕,一边高声惊恐的吼道:“我认输,我认输。”

    古皓然抬眼见看台上的人都一脸兴奋的狂喊着,那血腥的话语让古皓然越听脸色越沉,见完全没有人理会场中比赛的人的呼喊,不由冷声道:“他已经认输,为什么不让他出场?”

    贵宾席上一直有专人伺候,听见古皓然这么一问后连忙道:“比赛的规矩,不死不休,您大概没有看见。”

    古皓然闻言一楞,好像是听说过这么一个规矩,不过从来没有想过一头牛能强壮凶残到这种地步,也没有想过真的不死不休所代表的将是怎样的残酷,此时第一次见到这样非要把其中一个置与死地的时候,古皓然所感觉到的震憾实在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