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挨了一刀的苏阳简直瞬间就像死。
虽然那是一把木质的武士刀,可那也是刀好吗!
这要搁在古代苏阳肯定得变成苏公公!
张修齐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他努力的憋着。
但憋不住啊。
苏公公……
“哈哈哈哈哈……。”张修齐彻底爆发出了笑声。
傅林安在一边是尴尬不已。
陈佩骐一脸呆愣,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啥。
苏阳一脸扭曲,脸都痛白了,他恶狠狠的瞪了张修齐一眼,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迈着小碎步朝外头走了。
小碎步……
张修齐:“……。”
埘寒封:“……。”
算了,看在他差点变成苏公公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出了门,苏阳用了好半天的时间才彻底缓了过来。
张修齐轻咳一声,一脸真诚的关心他:“你还好吧?没事吧?”
“滚!”苏阳怒:“劳资现在看见你就有事。”
张修齐暗暗挑眉,随后他懂事的转身把自己藏到埘寒封的身后又问:“真没事吧?”
“你踏马……!”苏阳要炸的话,因为看见埘寒封那张冷冰冰的脸后全都咽了回去!
操!
你有男人护着你了不起!
麻痹!
苏阳气冲冲的扭头,不想看见那两口子。
傅林安将房间里的陈佩骐安排好后,再出来时,面对苏阳那龇牙咧嘴的样子都有些尴尬。
苏阳长长呼了口气,脸色正常了几分,才问:“傅太太的床头为什么会藏着一把木质的武士刀?”
傅林安长叹:“那是她以前怀着阿泽的时候,做的玩具。”
苏阳明显一愣。
傅林安说:“当初我陪她去医院做检查,知道是个男孩后,她回家就开始自己做这些小玩意了,她最先做的,就是这把武士刀。”
苏阳有点懵逼:“等等,不对啊,她做的武士刀那么大一把,就算以后生了你们儿子那么小一坨也玩不了这么大的东西啊。”
傅林安苦笑:“可不是,可那时候她没反应过来啊。”
苏阳:“……。”
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傅林安低低一笑,像是陷入了回忆里面。
陈佩骐当初怀着傅雨泽的时候,月份越大,这脑子就越不灵光。
起先傅林安都没注意到,后来还是看陈佩骐把这武士刀做出来了,他才知道。
但没办法。
怀孕的人都是一孕傻三年啊。
武士刀做了一半,陈佩骐才反应过来儿砸太小,根本就玩不了这个,但都做了一半,就这么放着也可惜。
所以陈佩骐干脆直接做了,然后拿个盒子把这个东西封装起来,打算等以后儿砸十二岁了,再送给儿砸当生日礼物。
男孩子嘛,哪个不是喜欢这种刀枪剑棍的?
把这个武士刀当生日礼物寓意还是很不错的。
做完武士刀后,陈佩骐又陆续做了许多的小玩意,全是给儿砸准备的。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时候不能干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无聊的陈佩骐就做起了这些小玩具。
短短几个月她就做了很多出来,几乎都快塞满了一间屋子!
嗯。
就是这么吊!
苏阳却听得咂咂嘴:“她做玩具这么厉害,家里是做木匠的么?”
傅林安点头:“差不多。”
苏阳:“……。”
呵呵。
还差不多。
张修齐突然开口:“傅太太不发病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吗?”
傅林安拧眉:“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房间里呆坐着,有时候会去她的工作房做玩具。”
苏阳问:“能方便带我们去她的工作房看看吗?”
“可以。”傅林安答应得十分干脆。
几人跟着前往工作房的时候,张修齐小声的问苏阳:“你对医治傅太太的事有没有把握?”
苏阳睨他:“你当我神医啊。”
张修齐:“……。”
苏阳默了默,说:“一般来说,痴呆症都是治不好的,但是傅太太的情况,跟那些痴呆症患者又有点不太一样,我现在需要先观察一下她的活动范围,平时接触的东西,弄清楚能让他病发的因素,甚至于连她遗忘在国外的病例都要了如指掌。”
张修齐听得微微惊讶:“她跟其他的痴呆症患者不太一样?哪不一样?”
苏阳咧嘴一笑:“保密。”
张修齐:“……。”
我踏马拳头好痒!!!
然而苏阳已经大步往前走了。
~
陈佩骐的工作房,是在花园中央,一处透明的玻璃房里。
还没走近,苏阳跟张修齐等人就看见那玻璃房里摆放着的许多东西。
有飞机坦~~克的模型,有汽车火车的模型,还有老鹰啄木鸟之类的,东西都非常得多。
在玻璃房的中央摆放着的则是一张大圆桌,中间镂空放了一把滑动椅,桌上放着不少的工具,还有一些只制作了一半的玩具。
几人跟着傅林安走近玻璃房里,看着这里头的东西一个个都显得意外。
尤其苏阳,忍不住感叹:“傅太太这是鲁班传人吧?全都木头制作的玩具啊。”
傅林安轻笑一声:“傅家当年就是靠着这些手工玩具起家,虽然现在市面上各种各样的玩具都有,但是这种纯手工制作的,才更是难得,而且现在的年代跟以前也不一样了,这种手工制作的东西,都具有很大的收藏价值。”
张修齐也是惊讶:“这么厉害的么?”
埘寒封点头,也接了一句:“物以稀为贵。”
张修齐点点头,没再说话,只四处转转,将这里摆放的东西全都仔细一一看过。
埘寒封就跟傅林安站在原地,眸光追着张修齐。
苏阳也在四处打量。
“哇,人生果唉!”张修齐突然惊呼。
几人扭头全都朝他走近。
张修齐眼前摆放着的,是一株有人形高的树干,上头还挂着许多人形的吊坠。
从最底下的开始,逐渐到树顶,分别都是各个时期想人物模型,从婴儿,幼儿,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模型很多,形象也十分生动。
傅林安看着这颗树,深深吸了口气:“这棵树,阿骐做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完成,后来她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这棵树也就搁置了下来。”
苏阳顶着这棵树,看着上头各色各异的人物模型,神色瞬间凝重了几分:“要完成这棵树,看样子如果没有绝对的耐心,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而耐心足够的甚至是超越一般人的人,不应该会这么年轻就患上了这个病的。”
傅林安长叹一声,摇摇头。
苏阳又朝这棵树看了看,突然说:“傅先生,方便的话,希望你能给我准备一间客房,再把傅太太在国外的病例,她这些年来的用药,以及她身边近身照顾佣人各种相关信息都拿给我,我要仔细研究一下。”
傅林安明显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苏阳会这么说。
苏阳突然又补一句:“对了,为了保证我给病人医治的期间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我在这里给傅太太医治的事情,希望除了在场的我们,不会另外再有人知道,中途如果有什么人出现,哪怕只是不小心打翻我的水杯,我也绝对会停止治疗的。”
停止治疗!
就为什么一点小事?
张修齐轻咳一声,小声问他:“你会不会有点那啥了?”
苏阳怒:“你以为我绿洲岛主任的职位是只靠写论文来的吗!?我海龟的名头是靠那些文章得来的吗?不懂就给我闭嘴!”
张修齐:“……。”
我踏马的!
我看你差点变成苏公公我不跟你计较!
不过苏阳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傅林安也不由得凝重起来,答应了苏阳所有的要求。
几人大概的看过陈佩骐,了解了陈佩骐的活动范围之后,张修齐跟埘寒封就要告辞了。
至于苏阳?
为了保密他给陈佩骐治病的事情,苏阳决定先跟着张修齐他们走,晚上再偷偷过来。
傅林安把几人送到门外,他眸光看着苏阳,又朝张修齐看去,动动唇,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涉及苏阳的领域问题,张修齐也不会给他胡说八道。
苏阳笑叹着,朝傅林安挥手:“行了,傅先生留步吧,我们先走了。”
傅林安点点头,朝张修齐道:“小齐,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坐坐。”
张修齐点头:“回头没事一定过来,不过那把武士刀可得收好了,我可不想变成张公公。”
苏阳:“……。”
妈的!绝交!!!
苏阳气呼呼的上了车,完全不想理会张修齐。
埘寒封朝他们两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车子缓缓发动,张修齐还在跟傅林安挥手。
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缓缓行驶过来的奥迪里,有人将他们几个说说笑笑的样子看入了眼中。
离开傅家大门前,张修齐朝后视镜里的苏阳看了一眼,突然问他:“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苏阳装死不回答。
张修齐怒:“信不信我把你给踹下去!”
苏阳也怒,但一睁眼看见后视镜里埘寒封冷冰冰的眼神时,他就只能认怂:“发现倒是没有,只不过傅太太的这个病症,有点像我当年在国外接触到的一个病人。”
张修齐瞬间意外:“怎么说?”
苏阳摊手:“简单来说,就是那个病人原本是没有病的,但是后来被人喂了治疗痴呆症的药,导致他没病也病了。”
卧槽!
张修齐惊悚。
连埘寒封也听得震惊。
苏阳又说:“傅太太是不是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需要近距离多多观察,包括她身边接触的人、事、物都有没有异常,另外如果傅太太真的是因为被人偷偷下了这种药的话,那她痊愈的几率至少还有一半。”
张修齐咽咽唾沫:“如果不是呢?”
苏阳沉默许久,摊手:“如果不是,那我最多大概只能让她不会变的那么暴力吧。”
这种结果,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个好结果。
甚至于第一个还更加恐怖而又黑暗!
不知为什么。
一想到这点张修齐就觉得心里的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想揍人!
他特别的想揍人!
还是往死里揍的那种!
下一秒。
嘭地一声巨响!
三人都被撞得猛然朝前摔去!
嗯。
他们的车被人撞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