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头堵在我嘴里,还使劲把我往墙上推,两只手勒得我,我五脏六腑都快跳出来了,窒息得几乎要翻白眼,这混蛋想要谋杀吗?我不就是挑拨了一下他和那个高西丽,他就想要我的命?
他终于把嘴移开,还没等我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的手又掐在我脖子上了,就那样把我推到屋里去,我被推得七晕八素,挣扎起来想要往外跑,他已经反锁上了门。
没开灯我也能看到他的眼睛,幽幽的跟狼一样,几乎有火星正在往外迸。我是真怕了,腿软,可是我还得试图用缓兵之计:“我可没跟你女朋友说什么,我就建议她好好考虑……”看着他把手一举,我吓得闭上眼睛,虽然他以前也没家暴的毛病,每次都是我先动手了他才会收拾我,但今天他气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结果“嗤拉”一下,我也不知道衣服哪儿被撕破了,滚烫的唇落在我的胸前,连呼吸都似乎带着炽热的恨意:“你要敢再说一个字,我就先把你掐死!”
他咬痛了我,我这才知道他要干什么。原来这混蛋真变身为狼了,还是色狼 。我也怒了,妈的,都有女朋友了还跑到我这儿来耍流氓 。他力气大得出奇,动作也十分粗鲁,根本就是在发泄。我渐渐觉得恐慌,我想起我肚子里的那颗小黄豆,看他这个禽兽 模样,只怕会伤到小黄豆。上次我是被撞昏了,这次我要是还让你得逞,我就太对不起党 和人民了。我咬一咬牙,仰起脸来回吻他。起初他根本不理睬我,只顾咬我,但我吻得很耐心,从唇边到耳边。我知道他脖子最敏感,所以故意停留在他喉节那里,轻轻的用牙齿咬,他的暴戾与紧绷渐渐放松,甚至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显得很受用,压着我的胳膊也不知不觉松开了,伸出手去抚弄着我的鬓发。就在这个时侯,我出其不意狠狠弓起膝盖,死命朝他踹了一脚。
他闷哼一声就倒了,半晌没吭声,我打开灯,才看到他痛得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会真踹狠了吧?他一向反应挺快的,我以为他多少要躲闪一下。
我揪着自己的衣服警惕的看着他。
他抬起头来看我,咬牙切齿的问:“叶景知,你就这么恨我?”
我说:“我才没功夫恨你呢,我告诉你,你要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陆与江 冷笑:“我马上就走,你放心,你和迟非凡结婚的时候,红包我还是会送的。”
我可没蠢到认为他是在吃醋,他跟迟非凡积怨太深,再加上今天我把高西丽气得,估计都跟他一拍两散了,所以他才这么发狠。
他终于走了,我坐在那里,衣衫凌乱,心绪如麻。
我忘不了他说话的样子,既嫌恶,又轻蔑,还夹着一丝难以言表的痛恨。他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他问:“叶景知,你就这么恨我?”
我一点也不恨他,一点也不。
哪怕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哪怕他对我再不好,哪怕他离婚的时候那样冷血无情,哪怕他今天找了高西丽,我也没有恨过他。
我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去爱他,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恨他。
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当初他认识姐姐并没有多久,姐姐就病了,他很仗义,负责了姐姐全部的医疗费,要知道那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天文数字。幸好有他,不然姐姐挨不到那么久。但姐姐还是一天天枯槁下去,到最后病重的时候,姐姐脾气很不好,他小心翼翼的哄她高兴。每天都到病房里去,帮姐姐梳头。姐姐本来有一头秀发,但因为药物的关系,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他梳头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的把姐姐掉的头发藏起来,免得姐姐知道了要伤心。
姐姐死的时候,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那时候她已经说不出来话来,可是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他紧紧握着姐姐的手,就像想要给她一点力量,就像想要挽留住她的一点生命。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样一个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姐姐没有嫁成他,一定十分十分遗憾。
我用尽了手段嫁给他,哪怕他不爱我,可是,我仍然爱他。
《天龙八部》里阿紫说:“在那小桥边的大雷雨之夜,我见到你打死我姊姊,哭得这么伤心,我心中就非常非常喜欢你。我心中说:‘你不用这么难受。你没了阿朱,我也会像阿朱这样,真心真意的待你好。’”
可是又能怎么样?
萧峰终归是不喜欢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来。
到了最后,在雁门关前,也只有阿紫抱着萧峰,向着万丈绝崖纵身一跃。
我觉得阿紫比我幸运得多,我连抱着陆与江 一块儿死的机会都没有。
一连几天我意志消沉,林心扉自从那天的事以后,也不对我八卦帅哥了。公司里倒是十分平静,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同事们知道了我是陆与江 的前妻。对这点我还是很感激林心扉,她挺讲江湖道义,哪怕我把她表妹的金龟婿搅和了,她也没说我半个字的坏话。
我想我心情一定挺不好,做事也蔫蔫的。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迟非凡打给我的。
“知道吗?大老板刚开会,决定要扣你的奖金。”
我一惊,问:“为什么?”
我离大老板还有多少层啊,他老人家都未必知道公司有我这个人,谁这么快就在大老板面前给我下套了?再说扣我奖金也不必大老板点头啊,人力资源就够收拾我了。难道是陆与江 气得发狠,竟然动用他在商界的影响力来打击报复我了?这也太卑鄙了!
迟非凡语气沉重:“因为你一连几天都满脸乌云,大老板觉得你严重影响公司士气。”
我一愣,这才知道迟非凡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很捧场的干笑了两声。
迟非凡听我还是无精打采的,于是又说:“还是不高兴?那我还有件特高兴的事告诉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