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方泽抚掌笑道:“是条硬汉。只可惜,你死便死矣,你的主子此刻只怕还在高兴自己决策英明,送了你这个棋子来替他送死!”
他冷冷的眸光隐藏着一丝厉光,黑衣人纵声一笑,“镇宁王,你不必激我。能为主子死,我毫无怨言。”
苏漓笑道:“视死如归为勇士,小女子也很佩服阁下。只要阁下交出白绢,小女子可以不伤阁下性命。”
黑衣人冷冷道:“白绢不在我手上,你不必枉费心机了。”
苏漓沉了脸,“白绢是本官查案之关键,你们如此胆大,竟敢私吞?”
黑衣人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苏漓无奈,转念一想,问道:“你执意要见本郡主,是何缘故?”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与他联络,暗中布下陷阱?”黑衣人恨声道,他纵横江湖多年,却没想到今日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这女人,看似弱不禁风,心思却细密远胜常人。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苏漓笑道:“那间密室密不透风,我能有什么机会,自然是那封你们要我写的信。”
黑衣人大吃一惊,从被捉那一刻起,他便百思不得其解,可以断定整个计划,没有人泄露秘密,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封信有问题,可那信送出去之前,主人曾仔细查看,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短短一句话,将秘密带出,对方还能迅速定成擒,这样的默契,世所罕见!黑衣面具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面前并肩而立的这一对男女,气势凌然,看上竟如天造地设一般相衬,那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超强的自信,无法不令人心折。
栽在这样的人手中,似乎……也并不遗憾。他当下忽地自嘲一笑。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二,”苏漓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淡淡笑道:“你的主子,与汴国的圣女教,必有关系。”
他脸色果然有变,却仍然咬紧了牙没有开口。
苏漓笑着又道:“那指环,也是圣女教之物吧?你们不远千里来到晟国,就是为了查找这信物的下落,我说得可对?”
他索性闭上了眼,仍然一言不发,可是微微跳动的眼皮,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哼,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王就查不到?”东方泽走到他面前,冷冷道,“本王想要的,还从未有过得不到!”
苏漓心中微微一沉,这话与当日在沉门大战之时,他也曾与沉门门主说过,这男人永远都掩藏不住他锐利的锋芒与超人的自负。
“昨日你主子将我抓去,我看得出,他无意伤我,只是怀疑我知道这东西的下落,但又不便以真实身份相问,故而使了这一着险棋。”苏漓眼角的笑意渐深,“只是奇怪的是,圣女教如何知道,小女子见过这指环呢?”
黑衣人听到此话忽然脸色一变,猛地睁开眼,警惕地瞪着她。显然被苏漓这话说到了痛处。想起昨日设计带这女子回去,主人没说一句赞赏的话,那兄弟却因为那样的小事被责罚!
苏漓又道:“知道小女子可能与圣女教有关的人,还真是很少。不巧你们汴国的人,就正好有一位。”
黑衣人脸色青了。苏漓的笑容愈显灿烂,“四皇子在选夫宴上的那首诗,真的甚得我心……不过他虽然未必看得懂那幅图,却能轻易改动诗句试探于我。”
“你……”他失声叫了起来,却又警觉地闭了嘴,只是瞪着她喘气。
“在密室中他一句话也不肯说,是怕我听出声音吧?他对苏漓的关爱之心,苏漓深为感激。其实就算他真的失手被擒,苏漓也一定以礼相待。”苏漓笑得很是纯真,丝毫没有狡狯之色。
黑衣沉了脸,仍然未发一言。
东方泽踱步到他面前,盯着他眼沉声道:“事实已呼之欲出。你招还是不招,都摆脱不了四皇子阳骁的嫌疑。你不如配合本王,将圣女教的位置老老实实地交代,或许本王会继往不究,也不会找阳骁的麻烦。”
黑衣面具人喘了一声,望着东方泽的脸上显然有些松动。
他挣扎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好……我,只告诉郡主一人。”
苏漓与东方泽对视一眼,他也是皱紧了眉,暗暗冲她示意,自动后退了几步,全神贯注。
苏漓当下定了心神,站定到他面前几步,轻声道,“你说。”
“本教的位置就在……”他声音压得很低。
“卟”地一声,那黑衣面具人猛然张口,口中疾速地飞出一个小圆球,随即刷刷地爆射出数十支银针,细如牛毛,泛着幽幽蓝光,显然淬了剧毒!银针密如急雨,呈扇形直朝苏漓身上打来。
一时间竟然让人无处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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