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烟紫薄纱裙薄雾般披在女子玲珑浮凸的妖娆娇躯,虞千机斜倚在一张躺椅上,媚眼如丝,秀眉轻挑,轻轻地眨了眨眼,“夏管事,千机的提议你意下如何啊?”
夏伏安静坐一旁,从始至终没有抬过眼皮,仿佛旁边根本没人。他目光淡定地望着手中的白瓷茶盏,缓缓地吹了口气,淡淡道:“多谢虞舵主抬爱,但总坛事务繁多,在下恐怕不得空陪虞舵主外出散心游玩。”
“公事再忙,人也得歇口气啊。难不成你能这样忙一辈子?那多没趣啊。”虞千机娇笑一声,侧身向外换了个姿势,烟纱裙如水般滑落,露出一大截纤长秀腿,肤如凝脂,若从夏伏安的角度一眼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腿根,这般诱人春光,任是哪个男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魂儿都得飞到九天之外。
夏伏安只笑了一笑,提起茶壶为她斟了杯茶,目不斜视道:“这是白云舵刚送来的新茶,味道不错,虞舵主可以尝尝,若是喜欢,我叫人送去碎月舵一些。”
一向攻无不克的魅力突然失了效,虞千机眉头一皱,看着他佯装嗔怒道,“我不喜欢喝茶,我只想你能好好看着我,跟我聊天!”说着,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伸手便去夺那占据着男人视线的杯子,她就不信,会有男人不喜欢她!?
眼看手指就要碰到杯子,夏伏安目光微闪,白瓷杯转眼就移了方位,虞千机速度更快,手指立刻转了方向,朝他衣衫襟口抓来,娇躯似无骨的美人鱼般,立时滑向男人的怀抱里。
熏人欲醉的香气一瞬扑鼻,若是寻常男子,遇到如此千娇百媚的美人,百般诱惑,多半恨不能张开怀抱,马上与她滚向床榻,行一场鱼水之欢。
然而,夏伏安眼中忽然冷光一闪,一掌拍在身旁案几边缘,身下座椅立即横移,眨眼间距离虞千机已五步开外。
虞千机心底顿时大吃一惊,这个角度她扑过去,几乎没有可能躲开,可她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没碰到!脚下不稳,身子前倾,娇滴滴的女子竟然就这样跌坐在地。此时虞千机衣领散开,薄纱衣内酥胸半露,她低垂的眼寒光乍现,抬起头时却又换做十分委屈的摸样,轻轻地痛呼一声,嗔怪道:“你的心真狠,是不是石头做的?”
夏伏安站起身,淡淡道:“在下还有要事处理,恕不能奉陪。”说完,他径直走到桌案之后,坐下开始办公。
“这夏伏安真是块木头。对着这样的尤物,居然能无动于衷!”思源楼外,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隐约传来项离低低的声音:“没想到天底下除了我,还有人能抵挡得住她这样的攻势!”
他笑得有几分邪气,身旁的挽心顿时无语,不禁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虞千机勾引过他似的!
苏漓沉思不语,目光沉冷,她有些想不通,夏伏安虽身为总坛管事,心思细密,只负责打理日常事务,说到底也只是个打杂的,并无任何实权,且相貌普通,平淡至极。
而虞千机乃一舵之主,真想找男人,八大分舵舵主中便有几位相貌能力皆是一流的年轻男子,随便哪一个都比夏伏安出色许多。为何偏偏她会对他兴趣如此之大?
回想起刚才虞千机那一扑,动作极快,他却急中生智,毫不费力地闪开,手中那杯茶,滴毫未洒,这个人的武功,恐怕绝非表面上那般普通!
苏漓心中微动,转头低声对项离吩咐了一句。
项离点头,身形跃下,悄无声息地落地,一纵一跃间,他人已进了思源楼,手掌一挥,直奔专心致志处理公务的夏伏安而去!
突如其来的偷袭,让人无从细想,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夏伏安只听掌风忽忽,眼光顿时一寒,立即回身迎上。
四掌相接,“砰”地一声,夏伏安脸色一白,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抬头看着偷袭的男子,皱了皱眉,脸色沉冷,道:“财使这是何意?”
“不懂怜香惜玉,该打!”项离轻笑着道,心中疑惑暗生,方才这一掌,凭习武之人的直觉,定是回身接下,夏伏安反应正是如此,可他的内力……却似乎比预想之中薄弱许多。
夏伏安冷冷道:“想不到财使还是惜花之人。”
项离目光轻转,睨向仍坐在地上姿态勾人的虞千机,邪邪一笑,大步跨到虞千机跟前,蹲下身去,食指勾起虞千机柔美的下巴,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这一望之下,项离眼中媚光流转,勾魂摄魄,虞千机顿时心头一颤,只听项离柔声道:“虞舵主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儿,夏管事你怎么舍得如此相待?换作本使,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女孩子身体娇弱,最忌寒凉,若是因此生了病,你怎么担待得起?”他说着,悄悄伸手揽住虞千机纤细腰肢,体贴地扶她站了起来。
“多谢财使。”虞千机被他借机轻揽入怀,低垂了目光,妩媚脸庞白玉般的肌肤泛着微红,娇羞动人。
项离凑到她耳边,低低道:“虞舵主不必见外。夏管事不解风情,伤了美人的心,着实该死。本使一向最解女儿心事,不如我们回金满堂……好好叙话一番?”
他的声音轻柔魅惑,引得虞千机心头砰砰乱跳,随即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财使美意千机岂敢不从?只是……今日天色不早了,千机还有公务要处理,不如我们改日再叙?”
“改日?那得什么时候?”项离揽住她纤腰的手,紧了几分,似乎很是不舍。
“嗯。”虞千机娇声道:“改日千机一定备下美酒佳肴,恭候财使大驾。”
“那万一你食言可怎么办。”
虞千机笑着凑到项离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项离不由笑开了脸,连连点头,放开了手。
虞千机整了整衣衫,淡淡地睨了夏伏安一138看步出了思源楼,她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湖中长廊深处。
项离唇角禁不住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
夏伏安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衫,讥诮道:“财使果然是流连花丛的高手。”
项离媚眼一转,斜斜地上下打量着他,别有深意地道:“是男人都会这样,反倒是你,美人当前,坐怀不乱,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夏伏安轻轻擦去唇边血迹,面无表情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财使可别让风流夺了命。”他抬眸扫了眼虞千机消失的方向,一抹冷厉之光一闪即逝。
“你是说……这个女人碰不得?”项离眯了下眼,笑道,“你也太小看本使了,岂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使若真对她有兴趣,就不怕她一手毒术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