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有意将话说给佟司钰听,“佟二姑娘很得太后的心,你们二人可不能被她比下去了哟!”
太后端祥了佟司钰一会儿,微微点头,“你模样长得好看,礼数也好。”她转头又看了看佟司钥,“你与二姑娘是同一个父亲吧,看模样你倒与她有几分想像。”
说罢,太后拂拂手,宫女又引着佟司钰她二人退后了几步。太后感慨道:“佟都统还是有福,哀家见他这三个孙女,皆在众人之上。”
静妃不知在想什么,此时一听“佟都统”这三个字,才把目光移到佟司钰她二人身上。她看完佟司钰,又看佟司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端妃笑道:“以前我也见过佟家三姑娘和四姑娘,可今日才仿佛是初见一般。前头她俩也是好的,要不臣妾也不会带着来见太后。而今日她两个尤为出彩,莫不是到了太后的宫中,沾了福气,人也变得不一样了!”
太后笑了笑,道:“就数你最会说话,变着法子来哄哀家高兴。你们几个,有啥话要问这两个姑娘的,只管开口,别等人家回家了,又没地儿去问了。”
静妃这时已经将面前这两个姑娘打量完毕。从外貌和机灵劲儿上来说,佟司钰都比佟司钥要胜一筹,且佟司钥的身份太低了,只是一个庶女,一看就是来陪佟司钰走过场的。她顿了顿开口问佟司钰道:“你且给本宫说说,你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佟司钰眼风瞅见端妃给自己使眼色,便知是什么意思。她与静妃深施一礼,抿嘴笑道:“我来到这深宫院落里,见到尊贵的太后和各位娘娘发,心里难免紧张。其实我平时性子活泼,爱说爱笑,喜欢甜口的东西。”
沁妃此时已经摆弄起手上的护甲,她无意给四阿哥相人家。前面几个阿哥都没动静,她着什么急啊?
静妃微微点头,继续问道:“你既是喜欢甜口,总也会做一些吧。不妨说上几种,让本宫开开眼界。”
佟司钰心里暗喜,自己准备得太充分了,这难不倒她。她笑笑,开口说起满族最爱吃的那几种点心,什么苏叶饼、萨其玛、粘豆包、牛乳奶酪等等。她如数家珍,连制作方法也一一道来,给人一种她是这方面高手的感觉。其实她就在灶房边上看过几眼,根本没动过手。她现在所说的,全是从家里的厨子那儿打听来的。
贤妃坐在一旁也没出声。她以前是看不上傅佩如,不过是因为儿子喜欢这一款,才爱乌及屋地接受了她。可这当口,经过比较,她发现傅佩如还是很好的。具体原因,她也说不上,应该是下意识的感觉吧。
太后又问了佟司钥几句话,脸上就呈现出倦意。端妃朝佟司钰又使了个眼色,佟司钰知时候到了,她看了一眼佟司钥,佟司钥心领神会,两人一齐向太后告辞。
端妃叫身边跟来的宫女,将佟司钰姐妹俩送出宫去。她则留下来,要趁热打铁,“太后,臣妾今儿带来的这二位姑娘如何?”
太后全是凭着佟二姑娘的妹妹这个名头,才有兴趣相看这二位姑娘的。如今见了,却没觉出她们好来。她在后宫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别的没有,要说识人,那还是有几分准确度的。这两位姑娘,那气质比起佟二姑娘来,差远了!
不过她也没有明说,呵呵一笑,“年轻的姑娘,哪有不好的?我看着,都是聪明的。”
贤妃翻了下眼皮子,“既是姐姐觉得好,为何不留给大阿哥呢?”
大家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端妃身上。端妃笑道:“敢情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啊。可本宫拿到这两位姑娘的生辰八字,这么一测,跟大阿哥的不相合。所以啊,本宫就忍痛带到太后这里来了。”
静妃想了想道:“既是这样,姐姐把她们的生辰八字给我吧,我看看二阿哥能不能合上。”
端妃大喜。她想的就是怎么变个法子,让二阿哥娶走佟司钰。眼下这可不就成功了一半么?
有人愿打,有人愿挨,这就不关太后的事情了。她摆摆手道:“哀家坐不住了,你们继续聊,哀家要去榻上躺着歇一会儿了。”
这明显的就是太后在下逐客令,几位妃子眼又不瘸,忙齐齐起身请罪。端妃自觉目的达到五六成,她心情大好,招呼着大家与太后告辞。
静妃则没注意这些。知道佟司钰的身份之后,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从那之后,她的心思就全在佟司钰身上。
回到庆华宫,静妃就让身边的小太监去将二阿哥请过来。小太监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二阿哥勤寰迈步大步走进宫里,行礼道:“皇额娘叫孩儿,不知发生了何事?”
静妃便将在福宁宫见到佟家三姑娘的情况说了一遍。勤寰挑眉道:“这佟家三姑娘,与孩儿有何相关?”
静妃便将从太后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二阿哥。“你皇阿玛说这次大挑,主要就是往各位阿哥屋里放人。既是这样,你岁数也到了,何不从中择选佳人呢?”
“皇额娘知孩儿的打算,既是要择人,必须从姑娘的身家背景、还有她自身条件,等多方面考虑。皇额娘以为呢?”
静妃笑道:“你所言有理。可你想啊,吉家那小子的秘密,你派人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发现?”
勤寰脸上浮出几分焦虑,“并没有线索。他现在警觉起来,并不好接近。”
“吉家那小子与佟家二姑娘要成亲。如果佟家三姑娘是咱们的人,何愁没有机会发现些什么呢?”
勤寰眼睛一亮,然后他又犹豫起来,“皇额娘,就为这个理由,孩儿怎么有些……”
静妃笑了,“你呀!本宫说将她娶进门,又没说让她当正福晋。她家虽然有爵位,但跟咱们的身份比起来,那低的不是一点半点,娶她为庶福晋不好吗?你的志向是成为太子,这太子妃的人选当然要精心挑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