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道:“是谁那么大胆,竟然要趁太子为国出征之时,来害太子妃!若是……”她脸上露出惊惧的神情。
贤妃看她一眼,把话接上,“若是太后与太子妃换了陶盅,万一太后没察觉出异样,那现在……”她打了个寒战,看了眼太后,也不敢想下去了。
太后气得头都昏了,“去!都跟着去!看这畜生是谁制出来的!”说罢,她又大声喝道,“快去请皇上!请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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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河这边得了海冬青传来的线报,知道凌丹反倒是加紧人员部署,便明白凌丹这是假意求和,实属在拖延时间。他倒是没采取行动,西夷就这么些人,再集结力量也打不过自己带来的队伍。他有这个自信,索性就等着凌丹准备好,这次出兵就要将凌丹打服,让他也不敢生叛乱之心。
后头德正皇帝得知消息后,心里着急,他想的是打凌丹措手不及。可将在外,太子有自己的主意。他也只好连道几声“罢罢”,由着太子去了。
吉星河正等得不耐烦时,又得知俄海斯边境上过来了数千背着火枪过来的士兵。他立时眼睛一亮,来了劲敌才打得过瘾,况且自己改良过的火枪就要对上正主了,他很期待。况且,俄海斯与大尚朝有边界纠纷,如果能拿到他们出兵支持西夷叛乱的证据,就能在边界划定合约上占据主动权。
存了这个念头,吉星河让人放出风去,只说朝廷的官兵不日将拔营回京。同时让营地对外呈现出松懈的状态,只是为了给凌丹做出假象。其实他早已命将士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战,要给凌丹致命的打击。
凌丹等到俄海斯派来的士兵到达后,便迫不及待地发起了进攻。他以为有强大的外援,朝廷军队生去意而不堪一击,他却是错了。
这一仗吉星河虽是势在必得,他也做足了准备,但打得仍旧艰难。凌丹将所有的力量都压了过来,俄海斯派来的也是战斗力强的士兵。他们的火枪与朝廷改良过的相比,射程远,但精准度不及,但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双方从凌晨打到下晌,双方都杀红了眼。马蹄早将地上的浮雪踏尽,踢出的黄土遮天蔽日。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及硝烟味,地上躺着无数中弹中箭中刀而亡的士兵尸体。
擒贼先擒王。吉星河自是与凌丹捉对在一起厮杀。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是手段老辣心计狠毒,都知道只要灭掉对方,前面就是坦途,双方无不是拿出浑身解数。
又道是刀剑不长眼。吉星河先是挨了凌丹一刀,正中他的胳膊。这胳膊真是……上回上上回都受过伤。血顿时涌了出来,但没多久就慢慢止住了,疼痛感也减轻。
凌丹见自己侥幸得手,对方受了伤,心里一喜,接下来抓着这机会,招招都朝那伤处出手,想一举得胜。谁知吉星河丝毫没受影响,受伤的那胳膊该挡,挡!该还击,还击!反倒是凌丹自己判断失误,露了破绽,被吉星河砍中大腿,血流如注,钻心蚀骨地痛!他拖着刀拼命地打马往回逃。
吉星河在马上露出森森的笑,自己的胳膊和腿上都缠着佟司锦做的绑带,其中夹有止血止痛的药粉。正是这些药粉发挥了作用,自己才跟没事儿人似的。
不用让凌丹逃掉!吉星河猛追不舍。西夷那边及俄海斯存活的人见王爷都跑了,正好也顶不住朝廷官兵,都掉头跟随着凌丹而去。
凌丹这个家伙异常狡猾,没有下限,几次三番以示弱的方式戏弄朝廷,若是将他放过,无异于放虎归山。吉星河对此心知肚明,吉日嘎朗带兵也追了上来,他们一道将凌丹追到了一座土山跟前。
凌丹带人隐入土山之后。吉星河命大家停止前行,他举起千里眼观看了一阵,与吉日嘎朗商量道:“他们现在如同丧家之犬,难免会垂死挣扎。咱们不知地形,不能贸然前行,先上火炮,就算将这土山夷为平地,也要捉住凌丹。”
“大将军王所言极是。趁这个势头,一举得胜。”吉日嘎朗摸着下巴的胡须,点头道。忽然他看见吉星河胳膊上的血迹,大惊道:“殿下受伤了!快叫随行的医士来!”
吉星河浑不在意,扬扬胳膊道:“一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好了。”
吉日嘎朗见那血迹已经干涸,知已经无大碍,心里感觉到万分庆幸。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加以想像。
吉星河下令让白豪指挥火炮轰山,一排火炮发射出去,落到土山上,掀起巨型土浪,声音震耳欲聋。随即吉星河又挥旗令停止,他继续举着千里眼观察,只见硝烟淡薄处跑出两骑快马,却是朝东边狄萨的方向而去。
看到这里,他一挥手,宁维山带着一队精兵从另一条道也去往狄萨。估计数个时辰之后,巴图就能接到凌丹的求救信息。而宁维山也就能见到巴图。呵呵,有好戏看了!
吉星河紧抿的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冷笑。随后,他令火炮继续发射炮弹,节奏不紧不慢,却有欲将整个土山炸成马蜂窝之势。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凌丹被火炮炸得头晕脑涨,见这土山也即将无处可避。也罢,趁着天没有亮赶紧跑路,现在也只有狄萨是个好去处了。兀颜骑在马上已经直不起来腰了,他有气无力地道:“王爷,巴图那小子能不能帮我们?”
回硕在之前的厮杀中没出多少力,他此时腰杆挺得很直,白了兀颜一眼,道:“他前回不是说了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再说咱们王爷的厉害谁人不知,巴图也不敢得罪王爷。”
凌丹急躁地催打着身下之马,他也没耐心与旁人分说——趁着朝廷的官兵还在发射炮弹之际,赶紧逃命!
吉星河已经发现凌丹逃蹿跑路了,他令炮兵停止发射炮弹,转头与吉日嘎朗道:“凌丹果然去狄萨避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