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豹办公的堂口就在潮荣公司,属于鹤佬帮的总部,位于汕城龙蛇混杂的老区!
按照瘦豹的指引,将车使到目的地的时候,严小开才发现这是一座十一层的大厦,比之前潮荣财务公司所在的那五层小楼要壮观宏伟一半不只。
大门的两侧,安放着两座凶猛的石狮子,隔得老远的就能看见正门厅堂之内那恢宏大气的“潮荣公司”四个金色大字。
远远的,严小开将车停了下来,指着大厦问:“这栋楼都是你们公司的?”
瘦豹道:“是的,这是老爷子置下的物业,去年我们才通通搬过来作为总公司,以前办事什么的都在老爷子的宅院里。”
严小开淡笑道:“看来你们鹤佬帮挺有钱的嘛!”
这话,瘦豹不知该怎么回答,堂堂潮汕第一大黑帮,连购置一栋大厦的钱都没有,敢称第一吗?
严小开又问道:“里面是怎样的设置?”
瘦豹伸手朝远处的大门指了指,介绍道:“这里是前门,后面也有一个门,相对小一些,但因为临对着大街,租给别人开酒楼了,二楼是咖啡厅,三楼是一个桌球俱乐部,四楼是我们的综合业务办公室,五楼是香堂,六楼是八杰共用的办公室,七楼是我和肥龙的办公室,八楼是会议室,九楼是会客休闲所用的,十楼和十一楼由老爷子专用。”
严小开道:“那现在这个时候大厦里面有多少是你们的人?”
瘦豹看了眼车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半钟,想了想道:“以往这个时候,老爷子一般是坐镇在这里的,但他和夫人今天去了深城,秘书和保镖也跟着去了,这会儿只有助理跟一些打杂的手下在。九楼是会客休闲所用的,一般没有客人来的时候,都是空置。所以这会儿除了服务和清洁的,应该没有别人。八楼是会议室,不开会没有人在的,七楼虽然说是我和肥龙所共用,但肥龙多数是在他的财务公司,所以这个时候只有我的秘书和一些小弟在,六楼是八杰共用的,加上我刚才又打了电话,这个时候,他们多半都带着他们的头马到齐了,五楼的香堂,几个跟着老爷子打江山的老资格叔父经常在那里喝茶下旗什么的,这个时候多半也在的,四楼的人比较多,但都是文职人员,处理一些见得光的生意。四楼以下,因为是租出去的,没有我们的人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严小开一直都紧盯着他的神色,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撒谎,可是一通话说完下来,发现他的脸始终都像死鱼一样,没有一点儿表情,无从分辩虚实真假!
有过肥龙的前车之鉴,严小开没敢大意,瘦豹的话自然也没全信。
买东西要货比三家,问口供也一样,所以严小开伸手点了瘦豹的穴位,然后就自个下了车,走到后面的奥迪车旁,拉开门坐了上去。
将肥龙弄醒后,盘问一阵,发现他的口供和瘦豹的大同小异。
原本问到这里,已经可以确定没问题了,但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问完肥龙之后,严小开还是将他劈晕了,然后弄醒虎探,继续问。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却被吓了一大跳。
四楼至十一楼,确实如肥龙瘦豹所说,加起来总共不到四百人,拥有战斗力的只有二百不到。
只是一楼至三楼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肥龙瘦豹所说的那样,这三层楼确实是租出去了,但租的并不是外人,就是鹤佬帮中的八杰之三,其中二楼咖啡厅的老板就是虎探,不管是酒楼还是咖啡厅又或是桌球俱乐部,所用的伙计杂役管账经理全部都是鹤佬帮的人马。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惊人的情况,除了这栋大厦外,周围几条街的商铺,也多是鹤佬帮的人在开设。
不夸张的说,这一片地区,就是鹤佬帮的巢穴地带。
只要大厦有什么情况,振臂高呼一声,最多几分钟,大厦就可能被成千上万的人马团团包围。
听到这样的阵状,严小开有些心寒,自己这次真的闯到狼窝虎穴里头了。
将虎探一掌劈晕后,严小开闭目沉思起来。
一旁的雨女就忍不住问:“主人,咱们现在怎么办?还进去吗?”
严小开沉吟一阵,张开眼睛道:“肯定要进去的,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雨女有些担忧的道:“可如果出了什么情况,咱们就两个人,武功再好也难从千万人中杀出来的,更何况还要带上八杰。”
严小开摇头,“雨女,你错了,不是咱们两,而是就我一个人,你就别进去了。”
雨女被吓了一跳,“你一个人?可万一……”
严小开打断她道:“只要安排得妥当,没有什么万一。”
雨女道:“可是……”
严小开摆手,“一会儿我和瘦豹进去后,你别呆在这儿,真有什么情况,你很难带走肥龙和虎探的。”
雨女忧心忡忡的道:“主人,你一个人进去,我……”
严小开摇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严小开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回到宝马车上之后,严小开二话不说,立即伸手在瘦豹的身上疾点起来,不过他并不是解开他被制住的穴位,而是再一次施展辣手,在已经点了瘦豹麻穴的基础上再施展刚才的点穴手法。
这种狠辣的点穴手法,无疑就是一种残忍至极的酷刑。
似有千针刺肉,万虫钻心,让人痛不欲生,煎熬之下简直猪狗不如。
然而更可悲的是,上一回,瘦豹虽然也是承受这种点穴酷刑,但那个时候,他最少可以惨呼嚎叫,上下翻腾,借此分解与发泄一丁半点的痛苦,可是这一次,他嘴不能言,身不能动,确确实实是比死还难受。
巨大的痛苦之下,瘦豹满脸通红发紫,青筋根根脖起,豆大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头上滚落。
这一刻,这个鹤佬帮中仿如钢铁一般的精瘦汉子忍不住涌起了轻生的念头,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去死了干脆啊!
想死,无疑是一种很极端的念头,如果还有可能,谁都不会去想这一步。
有的时候,死亡无疑也是一种很好的解脱,例如对此时在承受着苦痛与煎熬的瘦豹来说。但有的时候,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严小开没有成全他这个愿望,给瘦豹上了点穴酷型后,他甚至都没再看瘦豹一言,只是掏出了电话,打给了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