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在很早以前,只是一个传说。
最早的传说起源于我国黄河流域的上游,河童叫做水虎,也有人叫河伯。
战国时代的初期,魏国的邺县,每年一到雨季,河水暴涨泛滥成灾,常常夺去无数人的生命与财产,当地的巫女以河伯娶妻为借口串通官员大肆敛财,并且将年轻貌美的女人沉江以取悦河伯。直到邺县来了一位名叫西门豹的新县令,才将河伯娶妻的迷信破除!
尽管不知道这个西门豹和西门庆是不是亲戚,和西门耀铭那个二货又有没有什么关系,但后人提到河伯娶妻这个故事的时候,常常会联想到以智取来对抗暴政!
河伯传到了倭国之后,有了新的变化,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河童,而且有很多别名,例如水虫,虫童,水精等等。
它的形象在倭国人的说法中也千变万化,参差不一。
有的说它是裸形人身,五官具全,头上扣着一个盆子,水下三尺,力大无比,脱离了水,则神力尽失,只能像鱼一样任人宰割。
另一种说法则说它是鸟头人身背带龟壳,头上顶着一个碗状的凹镜,内注满了水,像它的生命一样,有水鲜活,无水则死,双手可相通伸缩,而且打个屁就能飞天遁海。
还有的说它看起来只是个白白净净,圆头圆脑,没穿衣服,不足两尺的孩童,表面人畜无害,甚至让人情不自禁的亲近它,一旦黏身,则会伸出獠牙,夺人而食……
六大神中的河童之所以叫河童,与这个传说无疑是息息相关的。
首先一个,他学的是水忍,离开了水,他的身手还不如一个顶级门徒,可是在水下,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干掉三四十个顶级门徒,是六大神之中实力相当矛盾与变态的一个。
再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容貌体征,别看他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实则他要比厣蝎,比千目妖要年长很多,甚至比黑冢还要大。
有些长不大的人,只体现在性格上,有些人说这样很好,永远保持那份率性天真。有些长不大的人,却体现在外貌上,而那就不见的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是一种病:侏儒症。
河童给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患了侏儒症的样子,因为他的身体比例协调,动作也十分灵敏,五官相貌更没有一点成人化的特征,看起来和普通十一二岁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可实际上,这无疑就是侏儒症,只是侏儒症有诸多种类,他所患的这一种是最不像侏儒症的侏儒症!
此时此刻,河童抱着双膝,独自一人坐在渔船的船头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稚嫩天真,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就像是等待海上日出的孩子。然而谁要真的把他当成孩子,那下场无疑要比严小开与杨洋洋更加凄惨。
河童不是孩子,他等待的也不是日出,而是上山探索的那些手下的信号。
只要信号亮起,那就表示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以落脚,并确认安全的地方了。
当山上亮起一颗红黄色的烟火时,河童的精神立即振奋了起来,不过生性多疑的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山,而是让自己另外一部分下属接着上山,安营扎寨,弄妥一切之后再次发射信号,然后他才上山,因为那个时候,天必然已经亮了,周围视野清晰,一目了然,自己的安全系数也相对增高。
只是这一次,他等到天快要亮了,仍看不到信号在山上亮起,反倒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了手下凄厉惨绝的叫声,心里不由起了一种不详的感觉,自己的手下必定是在山上遭遇了劲敌或凶猛的野兽,虽然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有的手下已经发生不幸了。
河童立即就有一种上山去查看的冲动,可是他的个子虽小,年岁却长,所谓树老根多,人老识多,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优缺点。
山上的高地,并不是他的战场。只有在海上,在水中,那才是他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方。如果山上有什么东西是他那些顶级门徒的手下无法对付的,那他上去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因为到了山上,他还不如他的那些手下!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所以在仅剩的两个手下从船舱里出来,询问他是不是上去查看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的摇头,称无论要做什么,都必须等到天亮再说。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默然的站在船头上,密切的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进岛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很大的动静,仿佛有人正被野兽追赶紧,奋不顾身的想冲下来脱逃一般。
三人立即警惕起来,凝神以待,紧紧的盯着动静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条黑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这人一边朝船这边奔跑,一边含糊不清的大叫着什么。
当这人渐跑渐近的时候,三人才终于看清楚,那是他们暗门的人,但已经变得无比狼狈,身上的紧身黑衣沾满了血污,蒙面包头的头巾也散开,脸上全是鲜血,远看有点像被人砍得血肉模糊的样子,一边跄跄啷啷的奔跑着,一边还捂着无力垂下的一只胳膊,显然受伤不轻。
站在河童两旁的顶级门徒见状,立即就要跳下船去查看,但生性多疑的河童却伸手一把拦住了,然后沉声喝道:“怎么回事?”
那受伤的顶级门徒嘴里哇啦哇啦的怪叫着,完全听不清楚叫的是什么,跑到接近渔船七八米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就“卟”地一声倒了下去,然后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可伤势仿似太重,怎么挣扎也未能爬起。
站在船上的两名顶级门徒忍不住了,征询的看向河童。
河童仔细的又看一阵,没发现什么问题,终于微点了一下头。
两名顶级门徒赶紧纵身跳到沙滩上,抢上前去查看。一人扶抱起那人,一人张嘴询问:“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寒光,这个瞬间毫无半点预兆在那个仿似伤重不治的顶级名徒的手中亮起,然后那两名顶级门徒的脖子上几乎同时多了一条血线。
也是这一瞬间,那名浑身是血的顶级门徒的身形骤然暴涨,从七八米开外猛跃至船头,人还在半空中,带着森寒的弯刀已经卷起一片刀花,铺天盖地的罩向河童。
河童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反应极快的连退了好几步,瞬间到了另一侧的船舷边,可是他退的快,那名冒充者的刀更快。
“哧啦”一声响,河童的胸部被划拉开了一道极大的口子,人也往后倒去,接着就是“卟嗵”的落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