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来了,就算她是姨太太生的,过了今天,婆家人也要高看她一两分了。
李谨铭的身体依旧不好,李谨言对这个堂哥唯一的印象,就是在之前李老太爷的葬礼上,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听说三夫人正在给李谨铭定亲,李谨言见到他,唯一能出口的也只有恭喜二字。
迎亲队伍很快到了,李谨言仔细打量了一下新郎,二十四五的年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眼神清亮。下马之后,对着李庆云行礼叫人,一举一动,该有的礼数不差分毫。
“李三少,久仰。”
“不敢。”
或许是碍于年龄,也或许是其他原因,新郎官对李谨言的称呼不是堂哥,而是三少。
李谨言脸上在笑,心里却明白,这人的心思恐怕不简单,不过能把皮毛生意做得这么大,也不会是多简单的人物。
“锦画是我堂妹,年纪还小,”李谨言笑着说道:“你若是敢欺负她,我这个做堂哥的说不准就要给堂妹出气了。”
“自然不会。”新郎笑了,“三少尽管放心。”
李谨言点头,他能为李锦画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希望那个安静的小姑娘,今后的生活能够顺遂吧。
李锦画出嫁,老太太并没露面,等到迎亲的队伍离开,李谨言特地去佛堂探望了老太太,祖孙俩说了一会话,李谨言就告辞离开了。
走出李府,司机已经拉开车门,回头看向送他出门的李三老爷,再看看大门上高悬的匾额和带着喜字的红灯笼,李谨言心思有些飘远,眼神也有些恍惚,三年了啊。
收回心思,笑了笑,“三叔,我走了。”
李三老爷目送大帅府的车远去,总觉得李谨言最后的笑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他想多了吧?
楼少帅正在看钱伯喜发回来的战报,听到敲门声,见到推门走进来的李谨言,道:“回来了?”
李谨言几步走到楼少帅身边,低头看他,不说话。灯光下,楼少帅的眉眼益发英挺。
“喝酒了?”
“恩。”
“……”
楼少帅将李谨言拉进怀里,拍拍,继续看战报。
李谨言反手抱住楼逍的背,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的笑了。
这里,才是他的家,他在这个陌生时代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