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帅和李谨言早早到车站候着,李谨言出门前,丫头们一阵翻箱倒柜,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再加上一件狐皮斗篷,才放他出门。若不是李三少又长了个头,身体抽条,恐怕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个球,也是个球。
楼少帅一身军装,黑色的披风,北风吹过,掀起猩红的衬里,单臂扣住李谨言的肩膀,略侧过身,为他挡住冷风。
直到白老从车上下来,楼少帅才放开李谨言,两人同时上前,楼少帅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外祖父。”
白老含笑点头,李谨言也行礼问候,叫了一声外祖父。
“好,好孩子。”
回到大帅府,热茶热汤早已备妥,白老虽旅途劳累,却并不急着休息,而是坐在客厅里同两人叙话。李谨言发现,在白老面前,楼少帅表现得十分恭敬,却也带着一分濡慕,自觉收敛起一身的杀伐之气,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晚辈。
白老更多的时间却是和李谨言说话,近年来老人修身养性,极少过问外界及小辈之事,即便女婿成了大总统,也未见老人露面,可如今却突然“驾临”北六省,不只是楼少帅和李谨言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连在京城的白氏兄妹也颇感诧异。
至于老人为何会突然前来关北……
白老抚过胸前的一缕长髯,笑着说道:“古人云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吾观尔一言一行皆赤子真情,为国为家不以私利为先,赠尔清行二字,何如?”
清行?
李谨言并不知这二字出处,却知道这是称赞一个人的品行,被长辈当面夸奖,不由得脸红。说到底,李三少的脸皮还是很薄的……坐在一旁的楼少帅听到白老的话出口,脸色却黑了。
白老看看外孙,再看看外孙媳妇,满意的点头,和蔼的笑了。
还没长成的小老虎就想和他斗?
所以说,楼大总统动不动就腹诽大儿子随了老泰山,当真不是没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