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死得其所。
与此同时,另一辆装在有黄金的列车已经穿过白军控制区,进入中西伯利亚,抵达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杜豫章和第二师戒严了整个车站,许二姐从车上下来,看到了袖着双手,立于站台前的哑叔,叫了一声:“师父。”
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
离国两年,她终于回来了。
“师父,徒儿回来了!”
哑叔难得笑了,在他身后,孟二虎穿着一身短打,咧开大嘴:“二姐,一段日子没见,漂亮得咱都不敢认了。咱们那群人,可是日夜都想着你做的包子!”
“孟二虎,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许二姐咔吧两声握了握拳头,“姑奶奶给你松松骨?”
孟二虎一缩脖子,不敢再出声,朝许二姐身后看了两眼,浓眉一皱,“二姐,就你自己?”
许二姐神色一黯,转向哑叔,“师父,他们……”
话没说完,已被哑叔抬手止住。喀山的决定,他早就猜到,刘老五时常和他念叨,鼎顺茶楼的跑堂伙计,这两年雇的不是少点机灵劲,就是做事毛躁,还是老人用得顺手。哑叔知道刘老五想说什么,可他没办法给出答案。
“师父,要不我再去莫斯科一趟?”许二姐咬了咬嘴唇,“再想想办法。”
哑叔摇头,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写好的纸条交给许二姐,看到上面的字,许二姐攥紧了拳头,掌心被指甲刺破,都毫无所觉。
列车再次启动时,哑叔和孟二虎等人都上了火车,几天后,一行人抵达满洲里,楼少帅早两天抵达,戍边军严阵以待。
五百吨的黄金,一克不少的从俄国运进华夏,每只装黄金的箱子都被木条密封,除了杜豫章和哑叔等人,就算是押运的兵哥们也不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只觉得看似不大的箱子,却都沉得要命。
在满洲里,黄金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装上卡车,运往关北,另一部分继续沿铁路运往京城。
京城的楼大总统推迟了前往巴黎的日期,白宝琦干脆住进总统府,整天守在电报机旁,就等着电报机中传来好消息。至于华夏国家银行的工作,早就被白总办丢到一边,碰巧在京的任午初被抓了壮丁。
二月二十五日,四百五十吨黄金运送进京,余下的五十吨,全部进了北六省官银号的地下仓库。
这五十吨黄金过了楼大总统和楼少帅的明路,其中一部分将用来作为战死军人的抚恤。
三月一日,参与阅兵的各省军队再次6续进京,这一次,各省督帅非但亲自前往,少帅们也一个没落。
新疆的李佳才刚把帕米尔高原北部的地界给抢回来,正值春-风-得意,在几个儿子里扒拉过来,扒拉过去,严格挑选,上次错过了,这次李家人绝对要好好露把脸!
云南的龙逸亭表面呵呵笑,背地里叮嘱龙少帅,要是被人给挤下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四川的刘抚仙,广西的唐广仁,山西的阎淮玉……总之,上次的阅兵让这些大帅们记忆犹新,加上在欧洲打了胜仗,法国的那个什么和会也出了风头,这次阅兵,自己家的儿子必须当仁不让!
最绝的还属西北三马,在京城阅兵前,三个马大胡子就凑到一起,在一个排的儿子里高个再拔高个,马庆祥拍拍肚子,“论起儿子多,谁敢和老子比?”
马庆瑞和马庆放深有同感。
年龄不一的马少帅们有志一同的抬头望天,有这样的老子……幸好他们都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