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夫与赵亢风,都被关押在这里。
“开口了吗?”
“没有。”萧有德说道:“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他只死咬着一句,想要见言少爷一面。”
“是吗?”
李谨言听了之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将目光转向豹子,这让萧有德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却被哑叔看在了眼里。
“是个硬骨头。”豹子说道:“不过用的都是寻常手段,言少爷交代暂时留下他的命,也不能让他傻了,乔先生和丁先生的药就都没用。”
“恩。”
这一次,李谨言点头了,“去看看吧。”
“是,言少爷往这边走。”
豹子退后一步,将引路的位置让给萧有德。不管言少爷是不是要抬举他,萧有德现在还是他的顶头上司,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些的。
赵亢风被吊在一间审讯室内,四周的墙壁和木架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光是看一眼,就会让普通人吓得脚软。可见,豹子嘴里的寻常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住的。
除了一张脸,赵亢风全身上下已经没一块好肉了。听到声响,他慢动作似的抬起头,看到出现在门旁的李谨言,咧嘴笑了。
“三少,别来无恙?”
“托福。”李谨言扫了一眼血葫芦似的赵亢风,啧了一声,“赵先生不是想见我?我来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赵亢风又笑了,李谨言蹙了一下眉,貌似有些不耐烦。豹子快走两步上前,一拳揍在赵亢风的肋侧。
“少在言少爷面前耍心眼!”豹子一把薅住赵亢风的头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是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要不是老子事先做了安排,你是不是就打算跑到老毛子的地界去?你也真够可以的啊,一大家子说扔就扔?”
豹子的一席话并没让赵亢风变脸,倒是李谨言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神色骤变:“赵先生,你想死得痛快点吗?”
“不!”赵亢风被豹子抓着头发,却尽还是尽量对上李谨言的双眼,“我不想死!”
“不想死?”李谨言勾起了嘴角,“怎么个不想死法?”
“我能做三少的一条狗!”
赵亢风的这句话让李谨言愣了一下。
“我不是个东西,我知道。可我不想死,三少饶我一命,我就是三少的一条狗!谁让三少不开心,我就咬死谁!”
李谨言没说话,哑叔却轻轻拉了李谨言一下,看他的口型,是在对李谨言说:“交给我。”
李府
李锦画坐在出嫁前的闺房里,白姨太太坐在她的身边,几次想提起话头,却被李锦画三言两语带开。
“姨娘,你不必再说了。”李锦画拿起两捆绣线,细细比对着颜色,“人是我选的,怨不得谁。而且……”
“什么?”
“没什么。”李锦画垂下眼眸,她记得,那人被带走时,分明在对她说,等我。
拆开一股绣线,绣布上的梅花图,还只绣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