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不言不笑的武将,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官服,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得比较凶狠。这人也有四十多岁,一部络腮胡子,浓眉豹眼,双手按膝,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好象正跟人呕气似的,乃是三万卫的指挥使裴伊实特穆尔。
沈永暗暗揪心着,鞑靼劫掠三万卫的事已经被他压了下去,他在辽东多年,心腹众多,自信还是能把这件事压下去的,可是辅国公杨旭突然总督辽东军事的旨意传来之后,沈永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虽然朝廷的旨意上说,自宁王内调,北方边防普设流官,改动比较年夜,皇上今番派遣年夜臣视察边防‘是想了解一下沿边情形,可是三万卫刚刚出了事,朝廷就以前所未有的重视水平派来一位国公,这也未免太巧了。
“听说这位国公总督江南五省军务的时候,谈笑间便杀了一个都司,这一遭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沈永想着,愈发地忐忑起来,他睨了特穆尔一眼,盘算着接迎国公之后,便立即把特穆尔打发还去,这厮只是被自己压制着,一直敢怒而不敢言,如今朝廷派来年夜臣,若是叫他在国公面前进几句谗言,结果恐怕年夜年夜不妙。
正寻思着,一名小校急急闯进城楼子,抱拳禀道:“报!都司年夜人,辅国公爷已到辽阳城十里之外!”
城楼子里马上一静,沈永霍地站起,环目一扫左右众将,沉声道:“诸位将军,随我出城,接迎国公!”
号角响起,诸卫官长鱼贯出城,两边散开,各依品秩高下站定身子,步兵和骑兵方阵都打起了jīng神,刀枪闪亮,奋起jīng神,一眼望去,只见年夜旗猎猎颤栗,士兵们的队列庄严肃穆,不动如山。
远远的,夏绮所率领的戎马浩荡而来,甲胄鲜明,鞍鞋整齐,年夜旗猎猎,其徐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