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éng哥贴木儿摇摇头又点点头,沉默半晌,才把他所担心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个女子想了想,说道:“鞋靶人眼中,你始终是一个外人,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让你为他们冲锋陷阵有牺牲价值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让你做替罪羊,你除了卖命还是卖命!”
méng哥贴木儿苦恼地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我的部落数千口人,背井离乡,总要有个立足之地啊。可如今……”
那女子道:“天下之大你未必非得依附鞋靶人呐,为什么不离开他们?”
méng哥贴木儿呆了一呆茫然道:“离开他们……,我还能去哪儿?”
那女子轻轻地道:“可以投奔大明!”
méng哥贴木儿失笑道:“fù人之见!”
那女子解释道:“明人对归附者是很看重的,会训出草原给你放牧,会教你耕种庄稼,会送你耕牛、种子和犁,会让你做官。虽然,辽东的汉人也会岐视你,明军的将官也会向你勒索好处,可是比起鞋靶人的贪婪和凶残,他们要仁慈善良多了。”
贴木儿犹豫地道:“我……为轻靶人卖命,杀了他们许多人,…,那女子道:“战场上各为其主,并不是sī仇,谁会追究过去的辜呢?”
贴木儿连连摇头,不过神态已经不那么坚定了。这时一个勘黑脸膛,穿蓝sè长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如果夏浔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这个人赫然正是在开原城里贩骂牛羊马匹的那个走sī贩子雅尔哈,他一进来,便向贴木儿道:“大哥,你叫我?”
贴木儿看到弟弟,脸上lù出一丝微笑,唤着凡察的小名道:“雅尔哈,过来坐,有些事,咱们兄弟得商量商量。”
雅尔哈在贴木儿身边坐下,问道:“大哥,什么事?”
贴木儿把斡赤斤土哈意yù嫁祸给他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道:“马尔哈特虽然说的客气,可这人十分yīn险,我担心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为了避免太师怪罪,十有仈jiǔ,还是要把这罪责推到我的头上。”
雅尔哈一听勃然而起:“大哥,他不拿咱当自己人看,咱还要给他卖命吗?tuǐ长在咱身上,走他娘的!”
贴木儿道:“走?往哪儿走?”
雅尔哈略一犹豫,说道:“要不,咱投大明去?大明新任辽东总督姓杨的,我知道一些,这人xiōng怀宽广,是条好汉!”
贴木儿没想到自己兄弟竟然也提议投奔大明,心思不由活络起来,迟疑半晌,缓缓地道:“我们刚刚还与他的人兵戎相见,贸然找上门去,说要归顺于他,他能信得过咱们吗?
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子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突然变得更加明亮,似乎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她咬咬嘴chún,突然tǐng起xiōng膛,说道:“贴木儿,这件事,也许我可以帮忙!”
“你?”贴木儿惊讶地看着这个刚刚被他买回来不久的女人:“你能帮忙?”
那个女人肯定地点点头:“如果,你真愿意归顺大明,我可以为你牵线搭桥,我……并不叫姬兰,也不是一个普通牧人家的女儿!”
“一万多fù孺老幼,十多万头牛羊马匹,统计和分配是一件很繁重的活儿,莫可,本督现在授权给你,去各卫所中挑选认得字儿、会算数的兵士出来,调拨到你的属下,户科需要大量的人手,拉出去单dú lì一个衙门口儿,先把这件事整理清楚。
被救回来的百姓,都让他们自报家门,由家人领回去,能够辨明来路的各项财物,也可由失主一一领回,其余财物等着统一分配!等到参战诸卫的报功名单呈上来,本督是要论功行赏的。原乌古部百姓,按户登记,造出户藉,本督方才提出的各项信息要记载清楚,这对本督下一步的安排至关重要。”
“是!”
站在夏浔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卫吏,依着现代的说法,他是军中的文职人员。因为随着辽东百姓越来越少,民政衙门早就裁撤了,可是留居于此的毕竟还有一些百姓,这些人又不能没人管理,所以就在辽东诸卫下设了吏、户、礼、兵、刑、工六房,或称六科。
这些人挂靠在卫所下边,处理的却是民政事务,他们既接受辽东都司的管辖,又接受山东布政使司和山东按察使司派驻辽东的二分司的双重领导,这种特别的军政合一的设置,是辽东特sè。
莫可就是挂靠在开原兵备道之下的,手下原本只有小猫三两只的户科卫吏。
当初,是因为辽东政休萎缩,这些地方衙门才随之萎缩,渐渐成为附庸于卫所的一个可有可无的部门,现在,夏浔正有意地让挂靠在卫所之下的六科一个个扩编人员、增加功能,渐渐dú lì出去。
这时,辽都都司指挥佥事张俊走了进来,对夏浔兴冲冲地道:“部堂大人,一些富绅商贾,部落首领都来询问,咱们几时发卖奴隶呢,许多人都带钱来了,哈哈,部堂,咱可不能由着他们挑三拣四的,要不然挑来挑去,最后只剩些老的丑的,男的没力气做工,女的没兴致暖chuáng,那就砸手里了,还是依老规矩,草席子一圈,统一价码儿,叫他们撞大运好些!”
夏浔看看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谁说本督要发卖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