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冲动怂恿得他每一根骨头都发疼。
可他,却又不敢离开自己的座椅。
因为一站起来,自己说不定就去干下什么血腥而残暴的事了。
虽然此刻干起来必定十分痛快,但后果也势必是自己不愿看到的。
一口气在胸膛里堵着,他直感到胸口一阵绞痛,就像心脏病发作的病人一样,这种创伤无药可治,他只能忍着,死抓着椅子的扶手,五指在上面划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他挣扎了半天,才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像垂死的鱼一样绝望地喘着。
这种本能的方法,似乎帮助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每一次的喘气,胸口没那么堵了,至少没堵得那么要命的疼。
白雪岚又继续深呼***了一会,才敢慢慢把浑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一放松,便觉得浑身大汗淋漓,如经了一场肉搏战。
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暗暗骂了宣怀风一句,他又不想用更恶毒的言辞诋毁心上人了,只好骂自己一句没出息,唇角扬起自嘲的凄凉笑意。
五指松开,他看了一眼,很坚硬的黄花梨木扶手上,添了好几道抓痕。
再一看,左手上一点殷红,原来有一只指甲边上折了一小块,正溢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