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便不说话了,用漆黑的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他,嘴角又泛起他特有的意味深长的微笑。
宣怀风察觉到了,便把尝试着再次伸向砂锅里的筷子收回来,抬起头问,“你这一脸笑容,古古怪怪的,又想到什么说不得的东西了?”
白雪岚道,“哪里,我是听你说又爱又恨这四个字,很是贴合我自己的心情。后面接着既痛苦,又不舍,更说尽其中滋味,细想起来,真算得上一篇通透世情的人生大作了。”
“什么人生大作?”宣怀风大不以为然,说,“你这话在屋里无人时胡诌一句就罢了,要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是那种失心疯自负自大的狂徒呢,吃一盘菜,发表几句议论,竟也敢和人生扯起关系来。现在到处都是这样沽名钓誉的人,不懂人生道理,偏又爱用人生的大帽子,或者吃一顿饭,或者在湖边遇到一个女人,就一股劲写出些可笑的文字来,动辄就人生的道理,人生的领悟,似乎人生除了风花雪月,罗曼蒂克,再无一丝可留恋之处了,真真误人子弟。你别把我和他们牵扯到一块去了。”
白雪岚没想到话题扯到这上面去了,赞道,“好!这一番话,真露了你的风骨。为此,少不得要喝上一杯。”
吩咐听差过来,说,“去,拿一瓶好白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