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贺林晚:‘你知道那只猫是怎么死的吗?‘
贺林晚摇了摇头:‘不知道。‘
皇后便对兰姑姑温声道:‘你看。她不知道。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这个照顾猫的宫女吧。‘
兰姑姑不甘心:‘皇后娘娘……‘
皇后挑眉:‘怎么?难不成本宫从她嘴里问不出来实话,你反而能问出来?本宫这个位置要不要换你来坐?‘
兰姑姑一惊,立即跪了下来:‘皇后娘娘请息怒。奴婢并无冒犯之意。只是雪姬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奴婢们实在是无法对德妃娘娘交代。‘
一直没有出声道贤妃也开口了:‘你们无法对德妃交待,所以就要将贺家姑娘带过去給德妃交待么?‘
这时候,帘子外头有一道柔媚轻软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道:‘贤妃姐姐要交待什么?‘
众人闻言一惊。皇后的脸色更是一变,看向站在帘子旁边的宫女。那两个宫女确是忽然屈膝跪了下去,众人这才发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皇后和柳贤妃立即从座位上起身,下了台阶,低头束手站在一旁。
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绕过珠帘走了进来。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五官端正威严,眉目间有一种俾倪天下的傲气和贵气。伴随在这个中年男子旁边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美艳女子,这女子的美与端庄的皇后和温婉的贤妃不同。她身上有一种似乎能灼伤人的娇媚,盈盈眼波看过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她的美是带着锐气的。
贺林晚在看到这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之时目光不由得一厉,那男子十分敏锐,几乎是立即就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贺林晚迅速垂眸。
皇后和柳贤妃已经拜了下去:‘陛下万福。‘
卫氏和贺林晚等人也跟着拜了下去。
皇帝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独自走到上位坐下:‘平身吧。‘
与皇帝一起进来的美艳夫人朝着皇后盈盈一礼:‘见过皇后。‘
皇后点了点头:‘德妃免礼。‘
对于皇帝的突然到来,在场之人都有些摸不准皇帝的心思。要知道皇帝平日里除了初一十五之外是很少会进皇后的凤栩宫的,所以皇后在看到皇帝的时候也是眼中不掩惊讶。
‘陛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事?‘皇后走到皇帝右边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只有她能坐,即便她不得宠。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指了指自己左侧:‘德妃坐这里。‘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连柳贤妃的脸色也是微变。
按照当朝的规矩,皇后可愈皇帝平座。皇帝在左,皇后在右,皇贵妃低皇后半阶可在皇帝的左手微靠下的位置独立设座,其余四妃比皇贵妃再低半阶,分左右两侧坐在帝后下面。
现在皇帝指着自己左侧的位置让德妃坐,可是他左侧并无座位。
难道皇帝这是要立德妃为皇贵妃的暗示?
皇贵妃想来有副后之称,这个位置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打皇后的脸的,所以轻易不会立給活人。或者皇帝想要立继后,所以先立皇贵妃,再封为皇后。
安德妃似是也没有料到,所以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也愣了愣。
还是兰姑姑最先反应过来,立即提醒道:‘陛下,您左侧还没有设座位呢。‘
皇帝看向皇后,淡声道:‘一个座位而已,皇后自会安排。‘
相比于神色各异的众人,皇后的脸色反倒是最为平静的,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冲着宫女点了点头,指了指皇帝左侧隔了半步的位置道:‘还不給德妃在这里设个座。‘
宫女们对视了一眼,应声下去,很快就给搬了个椅子回来。
安德妃对着皇帝和皇后屈膝行礼:‘妾身谢过陛下,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沉吟了片刻,问安德妃:‘我记得德妃的生辰在七月?‘
安德妃笑道:‘多谢皇后娘娘记挂,是在七月。‘
皇后点了点头,又与皇帝道:‘德妃伴驾多年,又生育皇嗣有功,陛下以为今年该赏赐德妃什么才好。‘
说起来皇后还真的听贤良的,这话的意思就差明明白白地问皇帝:我是不是应该在德妃生辰的时候給她下请一道赐封皇贵妃的圣旨?
安德妃和柳贤妃也都不由地看向皇帝。
皇帝道:‘皇后看着办吧。‘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
这夫妻两人在上头打哑谜,其余的人听了心里不由得焦急,皇后你知道了我们不知道啊!这到底是要封还是不封啊?
柳贤妃依旧在她原本的座位上坐下,脸上的笑意也是依旧:‘陛下今日怎么会与德妃一起来凤栩宫?‘
安德妃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她是着急还是笃定,她坐在皇贵妃该坐的座位上,轻轻抚平了自己的裙裾,闻言看向站在一旁的卫氏和贺林晚:‘刚刚我正在伴驾,突然听下面的人禀报说我的雪姬被人害死了,我便来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不想这大胆之人在皇后这里。陛下听闻我要来凤栩宫,便与我一同来看皇后了。‘
安德妃这话谁也不信,因为皇帝自己是不会想到要来看皇后的,大家心里都明白皇帝恐怕是德妃请来的。
皇后见安德妃让皇帝也插手了这件事,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无法善了了,她看了一眼贺林晚,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然后对贺林晚道:‘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皇后让贺林晚来说经过等于让她掌握了主动权,其实还是有偏帮贺林晚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