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眼中的点点亮光渐渐散去:“开春之后,他会调任东临任督抚,总督东临军务兼理粮饷。”
贺林晚想了想,对李毓道:“我很感激你愿意对与自己毫无利益干系的事情插手,我身在内院行事不便,很多事情也确实需要你出面,但是任何一个利益共同体都不是其中一方单方面的付出能维持的。我接受你的帮助,同时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回报。当初我为你救下公孙一家是如此,接下来这件事也是如此。”
李毓眼中的暖意渐渐消散,嘴角边扬起的笑意却依旧温暖:“好。”
贺林晚看了李毓一眼,用笃定的语气道:“这次你助我端掉陈家,我帮你掌控三营!”
李毓垂下眼眸,笑了笑:“好。”
贺林晚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语气也放缓了些:“你伤势未愈,早些休息吧,不早了,我该走了。”
李毓没有挽留,只是温声道:“别自己一个人走回去,让高枫送你,东临不比京城,这边民风彪悍,你在外不可轻忽自身安危。”
贺林晚这回没有推却李毓的好意,她站在那里犹豫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到床前将之前垫在李毓腰间的软枕拿开,动作有些僵硬地扶着他躺下,垂眼道:“你坐久了,还是躺着吧。”
李毓略带思索的目光盯着贺林晚,等贺林晚扶着他躺下后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拉住了贺林晚的手,轻声道:“你明白的,对吗?”
贺林晚毫不犹豫地抽出了的手往外走去:“我明白,人与人之间最牢固的关系除了父母与子女就是利益同盟,除此之外其他的关系都是会随着利益的变化而改变。”
李毓看着贺林晚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门口,嘴角的那点暖意也彻底消散,他垂下眼帘掩饰住了异样黑沉的眼眸。
贺林晚回去的路上一言未发,跟在她身后充当侍卫的高枫感觉到十分的寂寞如雪,好几次他都想要打开话匣子,可是不知为何被贺林晚周身的气势所慑,直到看着人进了贺府后门也依旧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见贺林晚的身影看不见了,高枫才“啧啧”了两声,用匪夷所思的语气嘀咕道:“这两人有时候气质还真是挺神似的!果然是同类相吸么!”
贺林晚没有听到高枫的吐槽,她回去之后却一夜未眠。
想着祖父父亲被害之事,想着如何对付陈家,想着平家寨的不平常之处,最后想到了李毓。
临走之前李毓问她:你是明白的,对吗?
她当然的明白的,李毓的心思,李毓的心意,李毓的付出,她都明白,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别说男女之情了,就连有婚约的男女没有利益的捆绑不也说反目就反目吗?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她再明白不过了!
贺林晚起身走到书房,将桌上那一叠抄好的佛经,一张一张地扔进了火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