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问道:“他是不是中了灵蛇|蛊?”
湘君闻言讶异地看了贺林晚一眼,点头道:“没错。”
心中的怀疑被证实,贺林晚追问道:“可不知有解法?”
湘君沉默了一瞬:“无。”
贺林晚心下一沉。
李毓叹了一口气,看着贺林晚道:“生死有命,阿晚,别皱眉。”
贺林晚没有理会李毓,只是对湘君道:“这世上不存在绝对解不了的毒,也不会有没有解法的蛊。你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湘君垂眼,冷漠道:“他是我要杀的人。”
贺林晚想了想,沉吟道:“那就是有解蛊之法,但是你不想说了?”
湘君沉默。
贺林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李毓道:“那就走吧。”
李毓微微一笑,跟上贺林晚,两人一同从头上的洞口离开了石室。
湘君没有跟上去,他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将机关复原后,转身离开了石室,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地下四通八达的密道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贺林晚和李毓从一口枯井里爬上来,发现这里果然是普华寺的后山,离着那碑林并不算远。
“对了,我让你的丫鬟在寺外等你,我们在地下的石室里待了两到三个时辰,她怕是要着急了。”李毓想起来道。
贺林晚正在想事情,闻言点了点头:“这寺内古怪甚多,我们直接出寺吧。”
见贺林晚说完抬脚就走,李毓一把抓住了贺林晚的手腕。
贺林晚停下脚步,回头:“又怎么了?”
李毓道:“阿晚,我中蛊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
贺林晚想要挣开李毓的手,却而没有挣脱,她看着李毓平静地道:“我没有自责,我知道自责解决不了问题,我只是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帮你解蛊而已。你身上的伤需要尽快处理一下,先下山吧。”
看天色此时已经是酉时,他们确实需要快些下山,赶在天黑之前回城,不然的话怕是会引起事端。
李毓放开了贺林晚的手,微笑道:“嗯。我知道一条近路,我们抄近路下山。”
贺林晚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袖破了一截,还沾染了不少血迹,她也不想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便点了点头:“你带路。”
李毓说的近道是一条狭窄的山道,陡峭又险僻,寻常人都不太敢走,不过也因此路上不会碰到什么人,正是他们现在正需要的。
原本是李毓走在前面带路,但是眼见着李毓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样子,贺林晚让他跟在自己后面,遇到险要之地贺林晚就停下来扶李毓一把,李毓到没有被一个女子照顾很丢人的想法,反而很顺从地让贺林晚照顾。
两人从山上下来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刚走到山脚下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高枫。
高枫见李毓与贺林晚两人都是一身狼狈,尤其是李毓更是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惊讶:“你们这是……”
李毓道:“先离开这里,有话回去再说。”
高枫便将疑问咽了下去,对贺林晚道:“你家丫鬟在那边,你若是再不回来,她就要回去叫你爹带人来踏平紫荆山了。”
贺林晚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又对李毓道:“我走了,你身上的伤让高枫帮你处理一下。”
李毓点头,贺林晚便转身走了。
高枫看了看李毓,又看了看贺林晚远去的背影,咋舌道:“世子爷,您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悲惨的模样,都没有打动心上人?瞧人家离开的毫无留恋的。”
李毓收回视线,淡声道:“对了,前几****收到了春嬷嬷的信。”
高枫闻言立即警觉:“那老婆子又想干嘛?”
李毓看着高枫微微一笑:“春嬷嬷说师父临终之前曾拜托她为你操心一下婚姻大事,春嬷嬷觉得你是时候该成家了。”
高枫一脸扭曲:“说吧!她帮我看上了谁?”
李毓同情地看了高枫一眼:“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春嬷嬷在信中说娶妻娶贤,要我劝劝你不要太在意女子的样貌。”
高枫痛苦地呻吟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毓:“世子爷,那老婆子最听您的话了,您帮我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可好?”
李毓微微一笑:“我把自己弄成这副悲惨的模样都没有打动心上人,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关心别人的终身大事?怕是帮不了你了。你等着成亲吧。”
高枫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你嘴欠!
贺林晚出现在春晓面前的时候,春晓突然瘫倒在地,然后抱着贺林晚的腿嚎啕大哭。
贺林晚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没事,别哭了。”
春晓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哭,还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撒手。
贺林晚哭笑不得,只能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道:“我肩膀受伤了,去车上给我上点药。”
春晓闻言立即紧张地爬了起来,抽噎着道:“姑娘您哪里伤了?重不重?”
贺林晚终于把春晓哄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车上,春晓看着贺林晚换下来的那件沾了血的衣裳,不放心:“姑娘,你身上会不会还有别的伤?您就让奴婢给您看看嘛!”
贺林晚动了动已经包扎过的胳膊,觉得并无大碍:“那不是我的血。”
“那是谁的血?难道是世子的?他受伤了?重不重?”春晓追问道。
贺林晚闻言看了春晓一眼:“你怎么把他叫来了?”
春晓苦着脸道:“当时奴婢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张扬出去,想了想整个普华寺里能帮上您的,除了这位世子爷还真找不出来谁了。奴婢总不能去找五皇子吧?好在这位世子一听您有危险,二话不说立马就去找您了。”
贺林晚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去救我?”
春晓看了贺林晚一眼,小声道:“这不是明显的事嘛!”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紫金山山脚下了。
春晓掀开车帘子一看,“咦”了一声:“姑娘,外头好像是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