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公子

作者:烽火戏诸侯

    绿水如一面澄澈如佛心的明镜,青山如一幅晕染上淡墨的画卷,绿波之上青山之下,一座飞檐钩心的竹制湖心亭遗世独立!仿佛仙境。一个如古代仕女的绝代女子和一个红唇齿白的灵气男孩对坐亭中,女人有一个出尘的名字:叶隐知心。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国家荣耀,日本世俗世界的统治者天皇尊称其净狐妙空禅师,作为皇家第一御用剑宗的她即将挑战日本武道第一的武藏玄村,如果成功,那她就是日本千年来第一位登上武道颠峰的女剑圣!

    其才情足以称得上神气清妙四个字。

    这样的女人,痴情于剑,会有凡夫俗子们所谓的感情吗?

    “师博,我几乎己经挑战完日本所有剑道宗门流派的年青一辈高手,七十六胜,四平,三败,接下来我该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配的上那把威道太阿剑?”南宫轮回的徒弟南宫无锋迷茫道,现在的他在日本外界看来已经俨然是继水月流宗主叶隐知心首席弟子丹波洞天之后剑神的又一嫡系弟子,南宫无锋的天赋曾经都让叶无道不惜毁约地动了杀机,如果不是叶隐知心委婉提出条件,这个孩子已经陪他师傅一起大道轮回了,现在的他潜意识中己经把叶隐知心当作第二个南宫轮回来依赖。

    “再多败几次,再败得惨一点。”叶隐知心静静捧着那杯清气缭绕的茶水,如同菩萨般不沾染半点俗世尘埃。

    “师傅。你说我能打败叶无道吗?”南宫无锋孩子气道,虽然向叶隐知心承诺这辈子不许报复这个杀死他师傅的男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想超越叶无道,相反,这种隽刻到骨髓的**才是支撑他不断战斗地根源,一想到那个邪恶男人的眼神,南宫无锋幼小的心灵就狰狞一分,如果不是叶隐知心带着他在与世无争的水月流禁地陶冶情操。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不能。”叶隐知心到达日本后就一天一天的恢复成那个清冷女神,感情渐渐淡化。

    南宫无锋满脸黯然的默不作声,虽然还小,但是背负太多沉重负担的他同样能够感受到这种过早知道人生结局的疼痛。

    “宗主,你要地茶叶带来了。”

    一个同样一席雪白长袍的女子缓缓走进湖心竹亭,玉质凝肤。体轻气馥,绰约窈窕,转动照人。她就是被叶隐知心誉为日本年青一代中对剑最有悟性的丹波洞天。也是日本青年高手中跻身前三甲的顶尖剑师,更加难得的是她对阴阳术和忍术都有极深奥的钻研,是水月流最出名地武痴,简直就是宗主叶隐知心的翻版,缥缈气质也如出一辙,如果说萧破军等年轻高手是中国冲击龙榜的希望,那么丹波洞天就是日本地青年军代表。

    “此茶产于岳阳洞庭湖地青螺岛,有‘洞庭帝子赤长恨。两千年来草更长’的绝妙描写。是具有千余年历史的中国传统名茶。虽经久置,其味不变,冲时尖尖向水面悬空竖立,继而徐徐下沉,如雪花下堕,头三次都是如此。”

    叶隐知心点头示意丹波洞天把那壶茶叶放下,对有些不以为然的南宫无锋道:“我让你修行剑道的同时学习茶道,不是浪费时间。而是要你修心,你的心太浮躁,耐不住寂寞的人,是成不了宗师的,任何一个领域都是这样,你师傅如果不是寂寞十年,也不可能创出大道轮回剑,你如果还是这样,我不打算继续教你剑术,因为教了也是白教,既然你是不可点化地顽石,我还不如专心准备我与武神的那一战。”

    这番话从叶隐知心嘴里说出来,分量自然非同寻常,其实现在的日本剑神心境已经较之中国之行都更加冷如冰镜,臻乎完美,不光是南宫无锋感觉这个朝夕相处的新师傅越来越脱离世俗,所有水月流的弟子也都察觉回国后的宗主彻底变了,中国之行仿佛就是她的一次“炼心”。

    南宫无锋脸色霎时间苍白无色,泫然欲泣,如同失去信仰支柱般颓然,仍然带着一股浓浓稚气的脸庞神色决绝,努力不让泪水流出眼眶,哽咽道:“如果师傅都不要我,我就死。”

    “你不能死,你若死了,南宫轮回也就死得没有半点意义了,你若死了……”叶隐知心轻轻品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若死了,我和他恐怕也就没有了宿命地错乱牵引,所以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牵引出我和他之间的一战,他输,他就输掉了日本,我输,也就输了自己。

    “洞天,说说看日本黑道先锋部队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战况。”叶隐知心并没有刻意的安慰南宫无锋,男孩,要想成长为男人,没有足够的坎坷和伤痛就是天方夜谭。虽然这次安倍晴海的国家神社和她的水月流都没有直按参与两国黑道大战,但是作为主要发起者之一的她也曾许诺会在最后关头出手对付龙帮。

    “波折中缓慢推进,近期爆发的都是局部小战役,双方伤亡基本持平。伊贺各部忍者,以山口组和神户组为代表的正统黑帮,再加上真羽夜家族,樱花世家,葵花世家等在内的十三个家族都倾注全力进入中国,加上这十年的渗透,弟子估计一盘散沙的中国黑道胜算不大,关键就看龙帮到底隐藏了多少内幕。”丹波洞天轻柔道,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南宫无锋,她其实有点佩服这个能够让师傅青睐的孩子,坚忍卓绝,根本就不像一个只有七岁的儿童,如果中国多几个这样的天才,那么她对这次中日黑道大战不抱有什么希望,她也不懂为什么算无遗策的师傅会主动挑起战火,这似乎不像师傅的一贯低调和出世作风,但不懂归不懂,她并不会深究,武道,才是最让她沉醉的东西。

    “无锋,你马上跟着木下青雀和流荧一起去圣山修炼,什么时候能静下心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要的是一柄无锋如羽的重剑,而不是一把杀人如麻的凶剑,要胡乱杀人,太简单,可一辈子都难成大器。”叶隐知心挥手道,似乎对南宫轮回的一步三回头没有半点惋惜,但丹波洞天却从师傅清冷眸子中出现的那一抹瞬间柔和知道,师傅对这个孩子的离去终究不是毫无感觉。

    南宫无锋最终仍然没有哭出来,沿着古朴的青石板小径走向对岸,瘦弱的身躯在这茫茫山水间,沾染上一缕与年龄构成巨大反差的悲壮,和几分孤独。他确实是个听话的孩子,没有父母,连姓都是跟着南宫轮回,从来没有叫苦,从来没有屈服,师傅被杀,出现一个永远也无法打败的敌人,幼小如他,仍然没有落泪。

    因为,他记得师傅一次醉酒曾说过,男人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

    “这孩子太苦,跟你一样。”叶隐知心凝视着南宫无锋的消瘦背影淡淡道。

    “洞天不觉得苦,放下所有该放下的,就不会苦,他还小,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丹波洞天站在叶隐知心身后轻声道,和南宫无锋一样。她也不清楚自己是谁,十年前是叶隐知心把她从地下市场地奴隶贩子手中救出来,从此,她知道自己叫做。丹波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