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公子

作者:烽火戏诸侯

    一个男人,他说他并不爱你的时候,这份魅力,最具毒性,小心为是。

    泪流满面的夏诗筠麻木而呆滞地走到地下车库那辆军车旁边,想到钥匙在那个男人手里,蹲在地上靠着车再次抽泣起来,多久没有这么毫无顾忌的流泪了?在她跟着母亲踏入林家的那一刻,夏诗筠便开始真正的灾难,白眼,侮辱,欺负,流言蜚语,她的童年没有欢笑,她小的时候会问为什么,长大了便不再问了,因为她母亲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她答案,是命。

    “现在,想不想陪我一起死?”那该死的温醇嗓音在夏诗筠耳畔响起,抬起泪眼婆娑的精致小脸,夏诗筠凝望着这个不再含笑的男人,这个带给她一次又一次屈辱和伤痕的叶家男人,痛苦呢喃,真的是命吗?

    他陪着她坐在地上,带着苦涩仰头柔声道:“我很孤独,从小就是,我很自私,从小就是,我想有个人跟我一样,跟我一样恨却没有地方发泄,我知道你恨我,恨到骨子里,我不怕,我怕的是你忘记我,我要你恨我恨到不能爱别人,我要你做梦都想着恨我。”

    “现在你满意了?你得意了?是,你让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这样又如何?”夏诗筠狠狠捶打撕咬着叶无道,最后无力地瘫软在叶无道怀抱,这种无声的哽咽才是最深沉的哀伤。叶无道抚摸着她的青丝,他知道爷爷的所有安排,二十多年前就埋下地种子,在三年前成熟。

    夏诗筠的母亲夏秋眠出自浙江豪族夏家。但二十多年前却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而跟林家公子林知秋恋爱的夏秋眠也沦落到必须要出卖身体的地步,这个时候一手操纵夏家破败地叶正凌便跟夏秋眠进行完全无所谓公平的一项交易,最终夏秋眠嫁入林家。随后在生下夏诗筠后又被驱逐出林家,最后林家在叶正凌的设计下差点彻底从浙江商界消失,在那个时候六岁大的夏诗筠重新回到林家。

    所有一切,都在叶正凌的安排下一步不差的推进。

    这其中的曲折凄凉和阴谋血腥,让叶无道彻骨心寒,当两个家族被人当作棋子任意摆放和抛弃,那是怎样的一种铁腕?

    “如果不是我,你,你母亲,还有你们夏家。都会是另一个结果。”叶无道抱着夏诗筠冷笑道,爷爷啊爷爷,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用心良苦。让我收拾二十多年前的残局,你留给我到底有多少盘没有下完地棋局呢?

    听不进任何话的夏诗筠一口咬住叶无道的肩膀,鲜血渗入她地嘴巴,只是她仍然没有松口。

    叶无道只是抱着她,没有动弹。

    当她松口的时候。叶无道的肩头已经红了一片。

    精疲力竭的夏诗筠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叶无道把她抱到车上,开车回到李淡月所在小区,李淡月看到抱着夏诗筠的叶无道。并没有太大惊讶,只是忙碌着泡茶端水,然后安静地看着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杯子,坐在床头接过李淡月的那杯水,微笑道:“谢谢。”

    “要我陪你谈谈心吗?”李淡月靠在门口柔声道。

    “算了,有些东西分担了会更加沉重。”叶无道摇头道,凝视着夏诗筠那布满泪痕的绝美容颜,他从来不认为把伤痛说出口就能忘却,就更借酒浇愁愁更愁一样。真正地伤痛让你说不出,哭不出,喊不出。

    “她终有一天会懂你的。”李淡月许久才温柔道,那双最灵动的水晶眸子洋溢着感动。

    “还是不懂的好。”叶无道苦笑道。

    “有需要就叫我。”李淡月叹息道,转身回到沙发,从腋下双手抱起那只小黑猫,自言自语道:“确实,很多感情,还是不懂的好,不懂,就不会有负担。”

    叶无道站在阳台上望着灰蒙蒙的阴沉天空,熄灭烟头,明天就要见燕清舞去参加那个野外生存游戏,三天时间,北京会发生多少事情呢,韩家,燕家,赵家,都有不可预测的因素,韩点将能否接纳自己?燕东琉是不是准备在自己的地盘上扳回一局?赵清思这个女人会不会做出惊人举动?

    他不仅仅是在等待,三天后,就会有关于天上人间的消息传遍北京。令狐婉约已经把很多足以让天上人间俱乐部倒塌数次地资料交到他手中,这场交易双方都能获利,红粉女子坊从此有太子党做靠山,而叶无道则拥有了敲开北京大门的一块敲门砖。

    回头望着房间里熟睡中的女人,本不想再抽烟的他还是抽出一根烟,点燃。

    磅礴大雨轰向地面,电闪雷鸣。

    沉睡中被噩梦和闪电惊醒的夏诗筠猛然坐起来,浑身冷汗的她听着窗外那轰鸣的雷声,脸色苍白,四处寻找什么,当她一无所获的时候就缩在床头,把头躲在双膝之间,身体轻轻颤抖,漆黑的夜晚和刺耳雷声加上内心受到的剧烈刺激,让她本能地想到那张邪魅脸庞,再想到白天的恐怖片,夏诗筠情不自禁地偷偷哽咽起来。

    恰好出去喝水的叶无道回到房间,过去抱着夏诗筠,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双茫然的秋水眸子,用最温柔的嗓音道:“别怕,世界上最坏的东西就是我,你只要不怕我,你就不需要怕任何东西。乖,不哭。”

    夏诗筠死死抱着她,这个时候的她最为脆弱,只想有个肩膀能够依靠,不知不觉中,她习惯了去恨一个人生活,去肆无忌惮地痛骂一个人,去随心所欲地依偎一个胸膛。她终于知道,她最憎恨的是自己的懦弱,而不是这个男人。

    “这么胆小,以后生孩子岂不是要活活怕死?”叶无道把夏诗筠整个人搂在怀里然后盖上被子。两个人浑然一体。

    “我不怕生孩子。”夏诗筠嘟着嘴巴柔声道,兴许是这雷声迫使她放弃坚强外衣,这个时候的她宛若撒娇地小家碧玉,三千青丝随意披散肩头,温润着叶无道的手背。似乎这个时候她忘却了所有过去,也许并不是忘记,只是她不愿意想起而已。

    “不怕?那要不我们生个?”叶无道在她耳畔轻笑道,像是情人之间的深情呢喃。只是这份笑容背后隐藏着注定的哀伤,他知道为什么夏诗筠这么怕雷雨夜,因为当年叶正凌曾经让他强奸一个被蒙上双眼地女孩。那一夜,正好是雷雨夜,那一年。夏诗筠刚好十六岁。

    “谁要和你生?你想得美。”夏诗筠有气无力道。

    “那我们试试看。”叶无道邪气道。

    当夏诗筠见到叶无道那炙热的眼神,她茫然的躺在床上,脱下那件丝绸睡衣,静静等待着这个男人的“临幸”。

    既然选择堕落,那就堕落得彻底一点吧。最好堕落到地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