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家丁

作者:禹岩



    见无人应答。林晚荣笑着时那老者道:“老先生,既是无人应答,那我便要收取这第二副《西湖烟雨图了》。

    老者急忙道:“且慢且慢,小哥请容老朽再想一想。”

    这个老头的态度十分之好,林晚荣心道,这种人才是真正有学问有见识的,待人谦虚有礼,平易近人,阅历丰富,这才学,这风度,这气势,哪里是候跃白那些狗屎才子比得了的。

    林晚荣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老先生慢慢想。”

    大小姐上前拉拉他,笑着道:“见好就收了,这老先生为人和蔼,你莫再为难他了。”

    林晚荣摇摇头,正色道:“大小姐,你错了,我这不是为难他,而是尊重他。”

    大小姐愣了一下,接着便有点明白了,像这老者这样的人,你出了能够难倒他的问题,对他而言,那便是最大的乐趣和欣慰了,也是真正的尊重。

    大小姐嗔了他一眼,笑道:“就你这人最会诡辩,算你有理了。”

    林晚荣见大小姐粉面桃腮笑颜如花,那身段,那模样,比三月的桃花还胜了三分,心里也急速跳了两下,暗道,最近怎么回事,对这个小妞的抵抗力似乎越来越低下了,这样下去,再过不了几天,老子便是被她推倒了,怕也是心甘情愿地了。

    大小姐见他盯住自己,心里一颤,脸颊飞霞,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挖出来也要接着看。”林晚荣嘻嘻笑道。

    “无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大小姐捱不住他的目光,急忙后退了两步,偏过头去轻道:“你若是再这般轻薄,我就不理你了。”

    我倒,这理由可真够逊的,只是见大小姐脸上有几分薄怒,知道女孩子面皮薄,不能一次调戏到底,要慢慢积累,每天调戏一点,让她的抵抗不知不觉中退化,一直到戳破她的底线。

    林晚荣嘿嘿直笑,大小姐见他面泛淫光,却是吓了一跳,急忙离开他几步,心里怦怦乱跳,这恶人的眼神太令人讨厌了。

    林晚荣正在意淫,却听那老者猛地一拍手,欣喜的道:“有了。”

    他声音甚大,却是将正在思考中的诸人吓了一跳,这老者满面兴奋之色,取过小毫,在林晚荣的上联下,刷刷刷挥毫写下一行大字:“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林晚荣愣了一下,这老头,可真有点本事啊,这对子工整极了,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诸人见是这老者对了出来,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又有几分失望,得那《西湖烟雨图》的梦想便彻底破灭了。

    老者满面欣喜,急切的望着林晚荣道:“小哥,你看这下联如何。”

    林晚荣见他鬓角苍白,此时却如一个孩童般惊喜,点点头笑道:

    “老先生高才,小子佩服地五体投地。”

    “错错错,”老者点头道:“小哥你能应景而出,将之前一联嵌入这联中,这同字之联便似信手拈来,那才是真正的高才。”

    应该说走语文老师教的好,林晚荣嘿嘿一笑,他根本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又道,应该说老子学的好才是。不过这老头的马屁外夫十分了得,这个马屁拍的极爽,林晚荣哈哈乐道:“老先生过奖了,咱们彼此彼此。”

    诸人见他两个互相夸奖,却弄不明白这上下联到底应该如何读,却又不好意思发问,只得听这两人说话。

    老者兴致勃勃的道:“我往日与人作画,却从不题印鉴,没曾想到在这今日钱塘之畔,苏堤桥上,遇上了小兄弟这般人才,真乃知己也,说不得要破回例了。”

    林晚荣笑道:“老先生过奖了,其实你这画十分之好,应该能卖个——”

    大小姐急忙瞪了他一眼,林晚荣顿时省悟,哎哟,一时痛快差点说漏嘴了。

    老者微微一笑道:“小兄弟莫不是要将我这画卖出去?”

    咦,越说这老头越聪明了,林晚荣心里奇怪,这老头还真是不简单啊,他讪讪笑了笑道:“老先生如此仗义,小子若是说谎话骗了你,那便是不敬了。不瞒老先生说,我这人对诗对画都只有半吊子学问,这画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不如做个价,卖了给真正欣赏的人,那岂不是两相宜?”

    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士,对于自己的墨宝十分地看重,许多人都不愿意自己的作品与银钱联系到一块儿,认为那样是沾染了铜臭味,是贬低自己。林晚荣这一番话听得大小姐胆战心惊,心道,你这人平时也是成精的人,今儿个怎么如此莽撞。

    大小姐识人虽也有些见识,却比不上林晚荣,林晚荣见这个老头衣着华贵,为人却很是平和,也犯不着瞒他,便直接对他说了。

    老者爽朗笑道:“小哥果然是诚信之人,老朽十分的佩服。若这画真能变成真金白银,那也是大大的好事一件。商事商事,便是将物变成银钱这样做起来的,若天下之人,都有小哥这般的头脑,我大华何愁不兴呢?”

    一句话说的林晚荣大喜,听这老头话里的意思,不仅是不以为耻,反以为喜,似乎是对经商没有什么排斥之感,这便是难得了。

    “小兄弟,你是做生意的吧?”老者问道。

    林晚荣点头,那老者笑道:“你既是在这江南做生意的,说不定我们还有见着面的一天呢。今日这印鉴我更是要题了。”

    他取过小楷,在那《西湖烟雨图》的角上撰了四个小字,便微笑丢笔,撒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