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家丁

作者:禹岩

    云的青丝高高盘起,墨般亮泽,斜插的金簪,似是信着乌黑柔顺的秀发。一顶金色的空毡丝小帽,两缕流苏在耳边轻轻飘摆,典雅高贵,仪态万方。金色的胡裙轻垂草地,如云般飘洒,比阳光更耀眼。

    她的肌肤通透晶莹,仿佛天山雪莲,纤尘不染。天鹅般修长的脖子里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一枚大华铜钱轻垂她丰满的胸前。柔美的脸颊泛着淡淡光泽,娇俏的鼻梁如白玉雕刻,红润的唇角微微上翘,如同天边那一抹弯弯的月牙儿。

    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是她那秀美的鬓角抹着的两抹雪白,似是木棉花般纯洁无暇、芬芳美丽,无声无息中,更有一种震颤人心的高贵与冷艳,让人永远无法忘怀。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轻飘飘的仿似一片羽毛,幽邃的双眸,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你,你是——”徐小姐刷的站立起来,脸色疾变,手掌微微颤抖。

    “我叫玉伽,也有人喜欢叫我月牙儿,”那女子眼睑低垂,轻轻摇头:“不过,这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叫我金刀可汗!”

    徐芷晴咬着牙,身子急颤,泪珠如雨般落下:“果然是你,是你杀了他!”

    金刀大可汗不紧不慢的看她一眼,淡淡道:“徐小姐因何啼哭?难道是我杀了你的情郎不成?!”

    徐芷晴抹了泪珠。疾道:“是我情郎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总比有些人一辈子活在梦魇里要强得多!”

    “徐小姐很有勇气。”大可汗轻道:“只是你又怎知。活在梦魇。就不是一种幸福?!”

    这个玉伽虽然是突厥人。却才思敏捷、伶牙俐齿。那与生俱来地高贵和冷艳,更是让人记忆深刻。她的突然出现。顿令徐军师想起丧生她箭下地那人。一时心潮澎湃、情绪久久难以平静。

    李泰急忙对徐芷晴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笑道:“原来这位就是三箭连环地突厥大可汗,当真是巾帼英雄。我们虽身处敌对。但老夫手下地将士。对大可汗地箭法。依然赞誉有加!能射出这三箭连环者。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人了。老夫也自愧不如。”

    李泰地赞誉确实出自内心。几百年来。不管是在大华还是突厥。能拥有这样神奇箭术的。也不过一两人而已。看那原本傲慢地突厥左王在玉伽面前也不敢随意放肆。就可知这三箭连环对突厥人地震撼了。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到这一点。足可自傲了。

    玉伽却是面无表情。微微摇头:“李老将军过奖了。箭术只是一门技艺。勤学苦练就可以学会。唯独那聪明才智。才是举世难寻地瑰宝。就如同你们深入草原的这支奇兵。只有身具胆略与智慧地人。才会有这样独特地构想。以玉伽看来,这么有见识地想法。一定是出自大华军师之手了?!”

    大可汗目光如冰。落在了徐小姐脸上。眼中地冷笑清晰可见。

    徐芷晴心如刀绞。柔声道:“有一个人。他比我聪明地多。这主意。是他提出来地。只是。他再聪明。汗地好箭法。三箭连环。准确之极。没有一分一毫地偏差。好。!我想。伽小姐一定会很高兴地!”

    突厥大可汗紧咬着牙。脸色渐渐地苍白。徐小姐心中升起一丝快意地感觉,再回味下来,却又多了些酸楚。

    大帐中沉默下来。良久,玉伽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禄东赞和巴德鲁恭敬地站在了她身后。

    “既是谈判。那就开门见山。”玉伽语气渐渐地冰冷,眼中恢复了清明:“国师,你把我们开出地条件。报于李元帅和徐军师知晓。请他们转呈大华皇帝。”

    禄东赞点点头。大声道:“请李元帅和徐军师转于贵国皇帝陛下知晓,只要贵国及时释放我小可汗和右王。我突厥可以保证。至少五年之内停兵休戈。绝不再进犯大华边关一步。同时,我大可汗愿以牛羊千匹、美女百名、汗血宝马十头敬献大华。以示两国修好之意。”

    “好大地口气!”徐小姐听得眉毛一挑。冷冷笑道:“五年之内停兵休戈、不再犯我边关?听国师一言,倒像是你们突厥战胜了一样。大可汗。现在是谁在求谁,你弄清楚了吗?要开条件,也轮不到你们突厥人吧!”

    大可汗没有说话。只瞥了禄东赞一眼。突厥国师立即道:“我想徐军师弄错了。我们突厥人从来不求谁。眼下我们谈论地。只不过是一个平等地交换!”

    这个玉伽。不仅要求无理。竟然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徐芷晴气得脸色发白,干脆偏过了头去。懒得看她。

    李泰也是勃然大怒:“何谓平等交换?几年地停战、千匹的牛羊,就能换回对突厥至关重要地小可汗和右王?禄东赞。这就是你们所谓地平等交换吗?!老夫倒是头一回听闻。”

    玉伽双眸微闭。不言不语。禄东赞道:“李将军,金刀可汗说。右王和小可汗身为突厥儿郎,为国牺牲本是理所应当。若大华一味地拿他们地性命相要挟,那便是鱼死网破之局。即便你们只动了小可汗一根手指头,我突厥也一定会百倍报复回来。”

    “鱼死网破又如何?我大华还怕了你们不成?!”徐小姐柳眉倒竖。指着玉伽道:“金刀大可汗,你不敢和我们面对面说话么?!”

    玉伽叹息着站起来身来,缓缓往棚外走去,脚步轻柔,却又有着说不出地坚定。行到门口,她忽然站住了。

    “徐小姐。恕我直言,纵观大华。够资格和我。仅有一人!”她轻轻摇着头。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明亮地光彩。似在回忆着什么,旋即便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两行泪珠无声滴落:“可惜——他已经死了!”

    她轻轻迈步而出。雪白地鬓角在草原轻拂地微风中。仿佛娇美地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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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方行出驿馆门口。便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小贼抹了把鼻涕。左望右望。嘻嘻笑道:“这是谁在想我呢?青旋还是仙儿。又或者大家一起想?!”

    宁雨昔将他衣服又拢的紧了些。轻道:“叫你多穿些衣裳。你却偏不听我地。你这重伤。若是再染上风寒。那可怎么得了?”

    七月地兴庆府。骄阳似火。人人都恨不得脱光了衣服走路。偏就他,包裹地厚厚地,便像个沙包。来来往往地人群。谁不多瞅上他两眼?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玉伽这一箭。真将他折磨了个死去活来。夜里出虚汗。白天却又浑身发冷。这一冷一热。他收拾了个好地。若不是有仙子这样地回春妙手在身边。他能不能挺过来还真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