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汗,大可汗!”天色黝黑,帐外传来两个小宫女轻声而焦急的呼唤。金帐之中。整个下午都静谧无声,也不知大可汗和汗王到底怎样了。
金刀可汗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渍。脸色羞红,轻哼了声道:“这两个小丫头,不得了了,竟敢合伙来骗我!”
“你不要怪她们,”林晚荣急忙拉住她手:“是我叫她们不要说的。”
“这么说。你也来骗我了?”玉伽望住他,委屈的哼了声。
林晚荣呵呵一笑:“哪里是骗?我这个不懂事的特使,只是想让金刀可汗有个意外惊喜。”
想起那会儿说过地话,玉伽脸上一热,轻道:“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早知是个假特使,我就直接叫她们将你打走了,免得受你欺负!”
见她倔强的娇俏模样。林晚荣心里一暖,脸色却是蓦然严整起来:“小妹妹。老实说,我这次见到你,却是惊大于喜!”
“为什么?”玉伽蓦然睁大了眼睛,咬紧了牙齿。狠狠望着他。便像昔日死亡之海中二人斗气时地模样。
这丫头,倒是什么都没变过!林晚荣看的好笑,板着脸道:“因为。你太不爱惜自己!我在你帐外等了快一个时辰。你一口气处理公文。连口茶都没喝上。要不是我进来,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你这样的摧残身子。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月牙儿羞涩瞪他一眼,嗔道:“我才没有摧残自己呢!这个世界上,能够摧残我的,只有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
林晚荣摸着鼻子打了个哈哈,语重心长道:“小妹妹,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一定要多休息。你是大夫,这个道理比我懂得多!你要再那样下去,不是要让我着急死么?”
玉伽脸颊嫣红,紧紧贴住他胸膛,羞笑道:“我就是要让你心疼,这样你才能想着我,记着我!是大夫又怎么样,这些道理,只有你对我说,我才能记住!”
月牙儿地性子就是如此,林晚荣早已熟知,唯有无奈一笑。
金刀可汗忽然神色一整,怒道:“窝老攻,我郑重警告你!要是下次再敢超出两个月不给我写信——哼,你折磨我,我就折磨他!”
她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着,脸上又是羞涩,又是骄傲。
林晚荣脸色煞白,以小妹妹的性子,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万一哪天我写信不及,那后果简直就不敢想象!
“是,是!”他忙不迭的应承了,心里却在盘算,我先把那几百封信写好,每半个月就送一封,这样总没问题吧。想到得意处,已是忍不住的摇头晃脑。
玉伽似是早已料到了此着,眨眨眼道:“你这人作弊成性。为防你事先写好,我每次地回信都会提一个问题,你下封信要将答案写给我。这样一问一答,你就无法作弊了,嘻嘻!”
她抚摸着胸前的铜钱,咯咯笑个不停。
林晚荣黯然长叹,老婆太聪明,绝非男人之福啊!
二人久别重逢,心中的喜悦自不用言说,玉伽在别人面前是领袖群伦地天骄可汗,在他面前,却是温柔可爱的小妹妹。虽已珠胎暗结,那少女地狡黠与刁蛮,却益发的让人欢喜。
二人说了会话,望见金帐中散落满地的公文,月牙儿忍不住的俏脸一红,忙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将这里收拾一下。”
手下本有纳兰香雪两个小宫女可以指派,只是这遍地狼藉,乃是她与窝老攻重逢地惊喜见证,她自不愿假手他人。
林晚荣急忙道:“那可不行,你现在身子重,哪能做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玉伽羞喜地看着他:“这些文书都是我们突厥的机密,你想刺探?那可不行!”
林晚荣哈哈大笑:“突厥最大的机密都被我探过了,这些还怕个什么!”
“下流!”月牙儿娇羞无限,狠狠瞪着他。
笑了一阵,林晚荣拉着她手,正色道:“将我眼睛蒙上,我来帮你收拾!”
月牙儿轻嗯了声,自怀里掏出块柔软地黑布,还带着淡淡地芬芳。林晚荣顿想起昔日分别之时那柔肠寸断地一幕,心中唏嘘不已。
黑布蒙上眼睛,眼前顿时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下意识的扶住了玉伽地胳膊,心中竟有些紧张起来。
那日的月牙儿,大概就是我现在这般的心情吧,他鼻子无端一酸,手指微颤。
“窝老攻,”见他惶恐模样,小妹妹无声无息握紧他的双手,轻轻道:“我是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