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



    景曜剑眉星目,站起来清新俊逸,道:“景佑你这样拆我台是没用的,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这迫不得已从何而来?这样小儿科的理由小爷早就用烂了。”

    安宁给了他一个爆栗,道:“我说你从哪儿学来的无赖相,还‘爷’,‘爷’的称呼上了,这里你是谁的爷啊?你们俩才几岁,就只想着些奸猾计谋了,大了如何得了?还有景佑你,别以为娘不知道你就是个蔫坏儿的,出主意从来少不了你的份,当初你尿床还赖到了景曜头上……”

    “娘——”

    原本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少年儿郎立马苦着一张脸,听周围丫鬟抿嘴偷笑,更是羞涩不已,“娘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难为娘还记得。”

    景曜揉了揉额头,横眉冷竖,“好啊,张景佑你这个卑鄙小人,亏我当年对你推心置腹,关爱有加,你当真亏待我一番真心。”说着倒退几步,吟道:“我本将心照明月,耐何明月照沟渠。”

    安宁额头上井字一个个的冒出来,站起来一手拎住一只耳朵,“什么叫多少年前,什么叫当年,你们两个小子才多大啊,毛还没有长齐呢。尤其是你,景曜,小时候根红苗正的,怎么越长越歪了?景佑你也别给我偷笑,要不娘再回忆几件事儿来听听啊?”

    “哎呀,娘!耳朵要掉了——”

    “别啊,娘!佑儿最是听话的了——”

    张家俩少爷在八岁生日当天,被罚着站墙根一个时辰,惹来众人围观。

    福久本来在西厢房的小书房,趴在桌案上描红,听到外面的叫嚷声,慢慢地将最后一个字描完,又等墨迹干了,收拾好,准备晚上给父亲检查。才曼斯条理地从椅子上滑下来,让春酌给擦干净手指和脸,整理好衣衫,不快不慢的从西厢房出来,走过绿草夹路的羊肠石子漫的甬路,穿过月亮门,去看崇拜的两个哥哥面壁思。

    跟着伺候的丫鬟不由得赞一句:咱小少爷,果然是沉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