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



    “宁儿不生气?”张致远倒没回答安宁的问题,岔开道。

    安宁笑笑,带了些傲然道:“我为何生气,我欣喜还来不及呢。虽我们是父母,但到底我们不能护他们一辈子,他们如今长进了,我这做娘的自然得高兴。”

    这边儿,景曜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爹和娘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才没漏听娘说让他们再胡编这么个意思,哎,有这么个蕙质兰心的娘,还有个老谋深算的爹,他们还想虎口拔牙,难啊。

    景佑轻拍了他一下,道:“我们俩今天一席话什么都说了,什么都没说,再说了娘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可够我们琢磨的了。”

    景曜郑重道:“这事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嗯。”不用景曜说,他也是这般想的。这兄弟俩回去,睡的非常香甜,翌日起来该干嘛干嘛。

    时间进入十一月,刚到十一月就下了入冬里的第一场雪,前几日还只见刮风不见下雪,这一下如同扯棉絮一般,厚厚的积了一层白雪,屋檐树梢远远看去,就像是镶了一层精致的白边,银装素裹。北方的寒冬,天气反复不定,有鹅毛大雪,有煦煦暖阳,有阴天连绵,如同这天气般朝堂上也并不平静,江南科考舞弊案至今还未有结果,张致远虽人在都城,但对这科考舞弊案也有所了解。

    当初两位钦差大人为了不受江南各衙门的干扰,不在事发地江宁审案,而将行辕设在扬州。副主考官对受贿之事供认不讳,阅卷官朱晨、刘俞也供认徇私舞弊,案情脉络清楚,三个考官当堂被革去功名,收监看管,下面只要取出行贿者的口供,将受贿钱财数额查清,就可结案了。然而事情起了波澜,这波澜为何,他倒是不知了。张致远暗自想,难不成竟是被安宁说中了,这件事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