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耳边传来宋墨温和的声音,“是不是刚才磕到哪里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心。
窦昭不由拽住了宋墨的手。
“我没事!”宋墨的手,干燥而温暖,如冬日暖暖的阳光,让窦昭的心渐渐地安静下来,“陈嘉的话。你要三思而行才是。他早不来见你。晚不来见你,见到你的手段才来见你,可见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标,你千万不要大义。等几年。皇上殡天。有些事一样可以真相大白。有的时候。就是看谁要沉得住气。”
“我知道。”宋墨回握着窦昭的手,低声道,“可不管他怀着怎样的目的接近我。既然打了我的主意,这一次不成,恐怕还会有下一次。与其终日防贼,不如顺藤摸瓜,说不定还能掌握主动权。”又笑道,“我现在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莽撞了,我还想和你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呢!你就放心好了。”
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她能够吗?
会不会有一天她醒过来,宋墨也是一场梦呢?
窦昭眼睛有些湿润,握着宋墨的手更紧了。
自己以前对些事太固执了。
宋墨想怎样,自己依他就是了。
只要那些事能让他高兴些就好。
她第一次,主动把头靠在了宋墨的肩膀上。
宋墨不知道缘由,却能感觉到窦昭对自己的依恋。
他心里像吃了蜜似的,一直甜到了心里。
就这样任由窦昭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回了英国公府。
严朝卿已得到了信,正和廖碧峰、朱义诚、夏琏等在颐志堂的门口。
“我们书房说话。”宋墨淡淡地道,往书房去。
走了两步,他面露沉思,脚步微顿,回头对窦昭道:“你也一起听听——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有时候局外人看得比局内人清楚。”目光却在严朝卿和夏琏等人身上扫了扫,颇有些解释为什么让窦昭也去书房的原因。
见识过营救宋墨的窦昭之后,两人对窦昭的谋断早已没有怀疑,自然也就对宋墨的决定没有任何的反感。
倒是廖碧峰和朱义诚难掩心中的惊骇,俱震惊地望了窦昭一眼。
等进了书房,朱义诚还好,廖碧峰却恭敬地请窦昭坐下,并亲自给窦昭斟了杯茶,隔着两个太师椅坐在了窦昭的下首。
宋墨问:“情况怎样?”
严朝卿恭敬地道:“据杜唯说,那陈嘉今年二十四岁,是借袭叔父之职进的锦衣卫。四年前妻子病逝,没留下子嗣,也未续弦。四年前,他的确赴福建公干,回到京都之后,开始和同去福建公干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陈祖训来往密切,还认了陈祖训为干爹,并在陈祖训的提携之下,升了锦衣卫小旗。不过,两年前陈祖训因得罪了汪渊,被寻了个由头处死之后,陈嘉没有了依仗,在锦衣卫的日子很不好过,据说还差点被革职。今天袭击世子爷的几个锦衣卫并非假冒,而是陈嘉的几个结拜兄弟,其中有两个曾和陈嘉一样,去过福建……”
宋墨慢慢地呷着茶水,半晌才道:“严先生怎么看这件事?”
严朝卿斟酌道:“有可能是看到您近些日子的举动,想投其所好,博个前程。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受人指使,铤而走险……”
宋墨微微颔首,望向廖碧峰。
廖碧峰虽然有和严朝卿一别苗头的意思,却不会信口开河。
他同意严朝卿的判断:“我觉得严先生言之有理。”
宋墨想了想,问窦昭:“你觉得呢?”
天气真是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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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