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太倒吸了口冷气。犹豫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敲打英国公?却升了四姑爷的官职……”
窦世枢还不知道王参将的事,把宋家欲和华家结亲的事告诉了五太太:“……多半是为了英国公弦续的事。”
五太太瞠目结舌:“难道皇上是不让英国公续弦不成?这也太不通人情了?”
“看你平时那么精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却犯了糊涂!”窦世枢道,“皇上怎么能管英国续弦不续弦,皇上是在暗示英国公,英国公府的世子他属意四姑爷,让英国公行事多少多思量!”
五太太思忖了半晌才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她不由得咋舌:“四姑爷真是厉害!能把皇上拨弄得团团转!”
“胡说些什么!”窦世枢急声喝斥,“这种话是能说出口的吗?”
言下之意是大家心理清楚就行了。
五太太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道:“我看也不用等四日后,明天我就去静安寺胡同,就算是没有什么地方要帮忙,去那里看看也好。”
窦世枢沉思了片刻,道:“还有件事——你和四姑奶奶商量商量,王家接了王氏回娘家长住,静安寺胡同却不能总让个管事媳妇主持中馈,不如在您娘家挑个家世清白姑娘给七弟做妾室,一来可以帮着管管静安寺胡同的家务事,二来也可以照顾七弟的日常起居,若是那姑娘有这福气,说不定还能给七房生个一儿半女的,承了七房的香火。”
五太太会意,立刻道:“老爷放心,老爷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会传到四姑奶奶耳朵里的。”
至于窦昭答应不答应,那是她的事,可如今对王氏,他们却必须有个分明的立场。
窦世枢欣慰地点了点头。
窦昭却在听说宋墨回来的时候忍不住跑到了颐志堂的大门口迎接他。
“你真的升了金吾卫的同知?”她急急地问宋墨。
金吾卫的同知,是金吾卫里仅次于都指挥使的官职,而且因为具体的管着金吾卫军饷、军功申报、袭职的核查之类的琐事,没有谁敢等闲视之。
宋墨微笑着点头。
窦昭不由得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也就是说,宋墨的计策成功了。
皇上听说了宋宜春和宋墨的不和。
这世间,恐怕只有寿姑有这么聪明了。
知微见著。
事情往往端出一点点的端倪,她就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宋墨再次微笑着点头,心情非常好地笑道:“夫人是不是应该犒劳我一番,我好歹也算是加了官,上了进!”
这样轻松甚至带些几分促狭的世子爷,是颐志堂仆妇从来不曾见过的。
众人目瞪口呆。
严朝卿忙“咳”了一声,笑着招呼大家进门:“……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何况世子爷如今擢升,府里的人也应该给世子爷道个贺才是。还请世子爷去厅堂里坐,我等也好恭贺世子爷一番。”
想到刚才父亲在乾清宫那副像便秘似的嘴脸,宋墨就不情不自禁地透了口气,觉得头顶的天空都澄净了几分。
从此以后,父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再也不能伤他分毫了!
“行啊!”他笑着往厅堂去,吩咐窦昭,“每人打赏两个元宝的银锞子!”
英国公府会铸各式各样的银锞子,元宝的是八钱一个,梅花的是五钱一个,方胜的是四钱一个的,再就是银豆子,金豆子了,两钱一个,两个银元宝,就是一两银子。
众人都欢喜起来。
窦昭也喜上眉梢,笑盈盈地应着“是”。
姊妹兄弟们,先贴个草稿,等会捉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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