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离辽王又远了一步,所以自己很高兴吧?
窦昭在心里嘀咕着,又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索性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宋墨,妩媚地应了一声“你才知道”。
宋墨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和窦昭在一起,总有让他愉悦的事发生。
他长臂一伸,打横抱起了窦昭,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们去用晚膳去。”
事发突然,窦昭不由惊呼一声,急急地搂了宋墨的脖子,这才发现自己被宋墨抱在了怀里。
“你快把我放下来!”她面红耳赤,“还没掌灯呢,怎么就胡闹起来?!”
那强作镇定却难掩羞赧的模样,又惹得宋墨一阵笑,还朝着她的脖子吹着热气,语气暧昧地道:“若是掌了灯,是不是就可以胡闹了?”
这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若是越不好意思,他反而越觉得有趣。
外面的人怎么会觉得他老谋深算、心毒手狠?
窦昭在心里腹诽着,宋墨已毫不费劲地把她抱到了宴息室。
甘露几个忙着布箸摆碟,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窦昭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两人面对着面坐下用晚膳。
宋墨不时抬头看窦昭一眼,把窦昭多夹了两筷子的菜都挪到她的手边。
窦昭心里莫名地就涌起股甜蜜来。
用过了晚膳,两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一面喝茶。一面说话。
“你走后,我见了陈嘉。”窦昭把当时的情况跟宋墨说了一遍。
宋墨听了直笑,道:“他倒是机敏,知道走你的路子!”
窦昭听着他话里有话,问道:“这么说来,陈嘉的确是机缘巧合才碰到了那些人打劫?”
宋墨点头,有碎冰般的寒光从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他朝着樨香院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低沉地道:“是那位的手笔!”
窦昭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会是……”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好没有道理。
天下间除了宋宜春。还有谁会这么恨宋墨?
就算是针对她。也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可三纲五常之下,就算是父子相残,宋宜春也不可能这样赤\裸\裸的啊!无故杀子的后果。他就承受不起。要不然。他大可拿把刀亲自追杀宋墨,又何必弄出这么多事来?
但宋宜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下手呢?
窦昭不由沉吟道:“出了什么事?他这样行事,太不合常理了!”
宋墨神色冷峻。沉声道:“那两个死士的身份已经确定。至于他为何如此,还在查,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窦昭望着宋墨冰雪般清冷静谧的面孔,只觉是心痛。
她宁愿他像刚才那样,和自己嬉笑打诨。
那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
窦昭默然,搂了宋墨的腰,靠在了宋墨的肩头。
好像这样,就能给宋墨些许的暖意,让他觉得不那么孤单寒冷。
宋墨却笑着刮了刮窦昭的鼻子,悄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我等会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混蛋!
自从和她成了亲,就没一刻正经的时候。
窦昭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宋墨朝着她眨着眼睛,一副“我又没说错,你为什么要打我”的样子。
窦昭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刚才的苦闷、伤心都如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
窦昭微怔。
或许,这才是宋墨的目的?
不让自己伤心……
她正色地望着宋墨。
宋墨认真地凝视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点点笑意。
窦昭凑过去辗转地吻着他的唇,温柔而缠绵。
宋墨讶然,热情地回应着她。
可窦昭到底没有让宋墨得逞:“我有些不舒服,你且忍忍……”
宋墨得寸进尺,带着她的手握了身下的昂扬:“那你帮帮我。”
窦昭两世为人,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她觉得太【放肆了。
宋墨就抱着她喊“寿姑”,身体热得仿佛沸腾的水。
窦昭把头埋在宋墨的怀里,红着脸,闭着眼睛,掩耳盗铃地任他为所欲为。
第二天一大早,宋墨神清气爽地起床去练拳,窦昭裹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甘露面色绯红地提醒窦昭:“已经卯时了。”
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樨香院的茶房里坐着做针线了。
可今天,她连应付宋宜春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找个机灵的小厮守在大门口,”窦昭懒洋洋地吩咐甘露,“如果有人来探望国公爷,让他立刻禀了我,我们到时候再去樨香院的茶房里坐坐也不迟。”
甘露张口结舌,好一会才道:“只怕府里的那些管事妈妈会说闲话。”
传出去,窦昭可就要背上不孝的名声。
窦昭慵懒地笑道:“那你就把我的话传出去,正好看看是哪些人喜欢搬弄是非。”
甘露心中不安,却不敢违背窦昭的意思,很快就把话传了出去。
英国公府一片哗然,可想到窦昭和宋大太太之间的暗潮汹涌,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和心思通透的大丫鬟们都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窦昭叹道:“还是英国公府的仆妇修养好一些,这要是搁在我们真定,还不得唾沫星子乱飞。”
服侍窦昭喝茶的甘露不禁嘟了嘴,道:“我们都吓死了,您还有心思说笑话。”
素心要出嫁了。她这几年全副心思都放在窦昭的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置办,窦昭让廖碧峰安排了个得力的管事,让那管事陪着别氏姐妹采购嫁妆,甘露和素绢接手了素心和素兰的差事,近身服侍着窦昭。
只可惜这两个也快要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