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秋那天,沈放终究还是带着姚碧君回了一趟沈宅。
一家人完完整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完了饭后下人撤掉饭菜上着茶点和茶水,沈柏年情绪非常好:“这一家人过中秋,可好久没有这么齐整过了。”
姚碧君忙搭话:“只要您喜欢,以后什么节日,咱们都回来过。”
老爷子高兴一笑,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忙问胡半丁:“那个广东的莲蓉月饼怎么没拿来?”
胡半丁应了声下去取,沈柏年顺着话说:“你们俩打小就爱吃莲蓉月饼,有一年为了月饼,还吵起来了,还是林儿懂事,最后让给枫儿了。”
他这话里有话,说完还朝着沈林意味深长地一瞥。
沈放瞧见后也跟着往下顺:“人大了,想的事儿也多了,您放心以后该让着大哥的时候我也会让的。”
沈林转眼也看着沈放:“用不着你让,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弟,这个不会变,也变不了。”
几个人各怀心思,彼此清楚,但都不说破,意味深长。
吃完了饭,沈放跟姚碧君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离开之前,他一个人去了沈林房间。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应了声沈放推门走了进去。
沈林回头一瞧明显有些惊奇:“是你。”
沈放咧嘴一笑,两步走进来边说着:“我们看来是越来越生疏了,小时候住过一个房间,现在看到我你还很意外。”
沈林没接他的话,直接问道:“你担心什么?”
沈放也不兜圈子,将身子往边上的墙上倚靠着,直接问:“父亲的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沈林点头。
“父亲跟你说却不跟我说么?他到底是不是把我看成他儿子。”沈放微微皱着眉,语气有些不快。
沈林瞧着他的表情,接着冷冷一笑:“父亲从没亲口告诉我,我只是觉得奇怪,因为父亲跟我小时候印象中的父亲太不一样了,我不信一个人会有这样大的变化,狂躁起来像另一个人,而且我也不信母亲会甘愿忍受,所以我偷看了母亲的日记。”
只是他自己对家里的事情不上心罢了,又能怪得了谁不告诉他。
听见语气里有些嘲讽,沈放也反语说着:“那为什么我离家出走之前,你一直守口如瓶,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沈林叹气:“那是妈临终前的要求,她不让我说,希望这是家里的秘密,因为父亲自尊太强,妈怕你太年轻不能理解。”
沈放自嘲地笑了笑。向来都是这样,他们都是善意的谎言,就自己永远不懂事,是个不理解父亲的一个逆子。
“你想过没有,这样是不是给过我机会?”
“那你有没有给过父亲机会?”
兄弟俩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沈放才忽然又问道:“如果我真有把柄落在你手里,你会怎么样?”
“我不会徇私。”
答案意料之中,沈放冷冷一笑:“好啊,时间会证明你是不是对的。我们都等着看那一天。”
离开后的目的地是百乐门,姚碧君和沈放坐在卡座上,两个人看起来无比轻松。
姚碧君眼神奇怪地看着沈放:“这几个月来,你好像变了不少。”
沈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的弹片最近发作的少,让我也心情好,而且剑拔弩张的日子已经过够了,我希望平静,这不是你希望的么?”
姚碧君看着沈放,没有说话,沈放忽然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哥,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你,他更适合,你完全可以说出来,我不会反对的。”
这话虽说来得并非突然,但时隔不短的时间之后,总让人觉得反感。
姚碧君顷刻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有一个丈夫将自己的妻子往别人怀里推的么?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哥哥。”
真是荒唐至极的话。
沈放却依旧玩世不恭地看着她:“你懂我们的婚姻真实的样子是什么,你是个自由的人。”
姚碧君愤怨:“那你是喜欢那个演员吧?如果你愿意跟她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但请你不要自以为是地为我安排生活。”
姚碧君说完后便离开了。
隔天,沈林亲自上秦参谋的家走了一趟。要说唯一一个能有些端倪的地方也不过是这儿了。
秦参谋的屋子很破旧,所处的位置也很差。到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些糕点和巧克力,可秦参谋的妻子桂兰明显一脸的不耐烦。
进了屋子,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简单的里外套间两个房间,屋里空荡荡,只剩下几件破旧的家具,很明显原来些家什已经被变卖。
这段时间自然是没少有人来骚扰她。
沈林刚开口:“秦先生是不是留下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桂兰便被他这一句话给点燃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当兵的来了多少次,家都被你们拆了一个遍,人都死了几个月了,干嘛还来纠缠我。”
这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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