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途在本来可以重伤他的时候突然收了手,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你还活着……”
沈途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想弄明白,他痛恨自己不得不在沈途手下留情之后狼狈逃跑。
沈途,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放走了我。
背叛者全都该死掉!
沈途看着顾航消失在屋顶上,直到空气中已经没有了他的气息。
他指尖的黑色利刃慢慢收了回去。
他放走了顾航,尽管他内心的怒火像井喷一样几乎难以控制,恨不得直接将他撕成碎片。可总有些出人意料的事会发生,谁也无法预判,比如顾航左手中指上的那个戒指。
沈途清楚,放走顾航是冒险的事,这个孩子现在还缺乏实战经验,对于自身能力的掌握不够熟练,但沈途已经能感觉到他惊人的杀伤力,用不了多久,他将会是雪狼最可怕的敌人。
沈途有些隐隐的不安,被徐北当小狗一样养大的雪狼,现在每天读书写字,还像模像样地去打工,他根本不可能是顾航的对手……
沈途有点后悔当初心软没有带走雪狼。
一个废物养出了另一个废物,沈途皱了皱眉。
“你个废物,谁他妈告诉你用洗碗布擦玻璃的啊,都他妈是油花子你看不见啊……”徐北站在桌子上擦灯,看到郎九拿着洗碗布很起劲地擦窗户,有点欲哭无泪。
郎九的气球人工作已经做完了,后续的打工还没着落,今天又不用上课,所以徐北决定俩人一块收拾一下屋子。
“没有布了。”郎九看了看手上的洗碗布。
“浴室里不是块旧的洗脸毛巾么,用那个擦,”徐北指挥他,这随便收拾了一下就一身汗,小区的暖气今天大白天的也烧得这么足,“擦完了窗户就拖地。”
“嗯!”郎九没有做过家务劳动,干劲十足。
准确地说,徐北从搬进来就没收拾过屋子,很多地方都落了灰,上回徐岭来的时候在电视柜上划了一下,留下一条清晰的道子,然后感叹了一句:“徐北我真佩服你能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到这个地步。”
“糊糊同学,你觉得收拾屋子好玩吗?”徐北看了一眼正埋头擦柜子的郎九。
“嗯。”郎九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句。
“那以后每天你都收拾一次好不好?”
“好。”
“真乖,”徐北满意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往沙发上一倒,拿了根烟叼上,“没白疼你。”
郎九最爱听的就是徐北的表扬,他很麻利地擦完柜子,跑过来拿了火机帮徐北把烟点上,蹲在他身边:“晚上我做菜。”
“嗯,做,我一会去买菜。”
“我去买,我会挑了,薜雅教我了,”郎九摸了摸徐北的右手,“你手不好。”
“你的手才不好,”徐北乐了,“这叫手还没好……其实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手指头能动了。”
徐北动了动手指头,不太灵活,有点发木,不过比之前好了很多,小臂也不再连带着疼,现在手上只缠了一层纱布,医生的意思是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但又反复提醒他要有心理准备,这手不太可能恢复到从前的灵活度。
徐北觉得自己挺乐观,在医生多次重复打击之下对右手还能用这一点还能保持很满意的态度,他觉得没啥大问题,这手只要还能扣扣子提裤子就成。
不过这手真得快点好才行,卡里的钱取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出去顺包,自打郎九过生日之后他就一直没动过这心思,总觉得一想这事就有一种负罪感。
如果不干老本行,就得想辙用别的正经方式弄钱了,手必须得快点好。
“晚上给老子炖点大骨汤,补补手,”徐北把手举起来挥了几下,“会么,郎大厨?”
“薜雅回来就去问她。”郎九很干脆,薜雅就是他的菜谱。
“问我得了,薜雅不定什么时候回呢,昨天晚上好像就没回,”徐北坐起来拿了笔准备开张菜单让郎九出去买,“你薜雅姐姐谈恋爱了,知道不,不过她男朋友真不怎么样,长一张操蛋脸。”
“操蛋脸什么样?”郎九有点好奇。
“没看清,”徐北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我一直以为她跟江越有戏呢,可惜了这么个姑娘,江越多好,就是废话多点。”
“谈恋爱是什么?”郎九对薜雅和江越的关系不感兴趣。
“你伟大的无所不知的江老师没告诉过你么,就是俩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在一块废话特别的多,就叫谈恋爱。”
“我们是谈恋爱吗?”
徐北本来写字就跟蜘蛛喝多了爬出来似的,郎九这话一出,他手一抖,字抖成了天书。
“你他妈脑子又进水了?”徐北骂了一句。
“我喜欢你,”郎九被骂得愣了一下,“你……不喜欢我?”
徐北突然觉得屋里热得厉害,他站直了拿着纸对着自己一通乱扇,郎九这个问题问得太尖锐,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为什么不喜欢我?”郎九有些失落地看着他。
“我他妈没说不喜欢你,”徐北手上的纸扇得唏哩哗啦,有点费劲地咽了一下唾沫,“我不是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么……”
“真的?”郎九眼睛一下亮了。
“啊,但这个喜欢跟那个喜欢不一样,不是那种喜欢,懂。”
“那种喜欢是哪种?”
“就是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郎九犹豫了一下,很认真地接了一句:“那你就那种喜欢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到周五了!作者很开心,明天可以休息了……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是七夕,咳,祝大家单身的七夕结束单身,成对的七夕其乐融融哈!
周日晚上八点见,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