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南想了办天没想好该说什么,最后说了一句,“我多出点儿能参股么?”
邱奕笑了:“小黑作坊参什么股啊。”
“总不会一直是小黑作坊吧,万一做大了呢,做成什么新东方蓝翔了呢?”边南啧了一声。
“真要做大太麻烦了,资质和各种手续,我现在想不了那么远,”邱奕抽了口烟,“我就想解决一下眼前的困难,补课的话,时间上也比较灵活。”
“那行,”边南点点头,“我去给你转钱。”
邱奕看中的房子就在医院旁边的一个老小区,管理很松散,所以房租比较低,小区里不少房都租出去做各种生意了,还有办私人幼儿园的。
这套房三室一厅,客厅用来给小班上课,房间里可以一对一补课,屋里没有家具,俩人抽空去买了点桌椅一摆,就算齐活儿了。
“怎么我有点儿小兴奋?”边南站在客厅里原地转了一圈。
“没入股呢,你兴奋什么。”邱奕说。
“不知道,就挺有希望的那种感觉。”边南笑笑。
邱奕没说话,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儿,靠过来搂住了他,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低声说:“谢谢。”
边南闭上眼,没有说话。
开始在医院旁边补课之后,邱奕每天的时间宽松了一些,补完课十分钟差不多就能走到医院,边南把杨旭家的电磁炉拿了过来,平时还可以做些简单的吃的。
邱爸爸的身体没有什么起色,尽管不太容易,这两三个月以来边南还是已经强迫自己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邱奕除了在病房里面对邱爸爸时会露出笑容,别的时间很少再笑,偶尔边南会看到他坐在走廊椅子上发呆。
边南觉得大概只有自己能看出来,邱奕脸上的疲惫里隐藏着的一丝悲伤。
今年的倒春寒时间有点儿长,边南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觉得风比冬天的时候还锋利,又割又劈的很*,感觉路程再长点儿自己的脸大就是完美的“刀削斧劈般的脸”了……
今天是周末,来打球的学员很多,边南在场上站了快两小时才有时间到旁边坐下了。
“这位少年,跟你说个事儿,”顾玮过来坐在了他身边,“下月展飞有个活动,每年春天都会有的,就是组织学员来个比赛,自愿报名,奖品展飞负责,教练也会有表演赛。”
“嗯,”边南点点头,“你是想让我去么?”
“聪明,”顾玮乐了,拍拍他的肩,“我去年前年都被抓去参加了,被陈教他们打个半死,今年有你了,我就不用再去丢这个人了。”
“表演赛不就随便打打么?你这都能让人收拾了?”边南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顾玮要不是教学水平高,就凭技术估计早被展飞淘汰出教练队伍了。
“说是表演!就是说说!没谁表演!”顾玮一脸不爽,“都他妈憋着劲儿要在学员面前孔雀开屏呢!”
“行,下月我参加,不一定能给你报仇,但应该不会给你丢人。”边南说,别的教练和助理什么的,他差不多都见过他们打球,差不多能估计出水平来。
“少年,看你的了!”顾玮很愉快地在他肩上抓了一把。
边南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正准备过去纠正一下正在练球的学员的姿势,扔在凳子上的手机响了。
边南心里抽了抽,自从邱爸爸的状况越来越差之后,他开始害怕手机响起。
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是小卷毛的号码时他松了口气,邱彦今天不上学,在医院呆着,估计是邱爸爸睡着了,他打电话过来聊天。
“二宝啊,”边南接起电话,“差不多该吃饭了吧?”
“大虎子!”邱彦声音很大,惊慌中带着哭腔,“我爸早上发高烧,刚才下病危了!”
“什么?”边南喊了一声,转头看着顾玮,半天没说出话来,顾玮反应很快,立马挥了挥手,他抓起外套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问,“二宝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你哥呢?”
“哥哥在病房里。”邱彦声音颤得很厉害。
“没事儿的,我马上到。”边南冲出展飞大门,直接抢了在路边已经被人拦下的一辆出租车。
邱爸爸昨天半夜突然开始发烧,一直退不下来,用了药也体温也没有变化,边南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开始用物理降温。
邱奕站在病床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帮着护士给邱爸爸不断地擦着身体,换下湿了的衣服。
边南在病房里站了一会儿,他帮不上什么忙,护士进进出出的他还怕碍事,于是退出了病房。
邱彦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下下地晃着腿。
边南过去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二宝。”
“你旷工啦?”邱彦看着他问了一句。
“没,”边南笑了笑,“我请了假来的。”
邱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着他:“大虎子,我爸爸是不是快死了?”
“别……瞎说。”边南愣了愣,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邱彦的问题,无论是或者否,对于邱彦来说,都是一样的痛苦。
“我没事儿,”邱彦低着头轻声说,“我不怕,我只是有点担心……担心以后我想爸爸了见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作者蹲在墙角里抱着头说:咱这部分加快点速度,后面甜够本儿了才完结好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