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没有出去,与法比亚诺和曾建纬一起吃了饭后就回到酒店房间,通过网络与罗马总部联系,与那边的设计部开会,研究其他的项目。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除了起身倒水外,他几乎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过眼睛。
忽然,床头柜上的房间电话响了,他以为是法比亚诺他们,便起身过去,接起来就说意大利语,“喂?”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特别娇柔的女声,讲美语,“桑蒂先生,我是南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李宛若的声音。
安德烈本能地看了看腕上的表,这才说:“哦,李小姐,你好。”
李宛若非常温柔地笑道:“桑蒂先生,今晚我和虞总一起吃饭,她喝醉了。我不认识她的家,她坚持要来找你,我只好把她送过来。”
安德烈立刻问:“你在哪里?”
“酒店门口,我的车停在这里。”李宛若柔声说,“你能下来接她吗?”
“请稍等,我马上来。”安德烈放下电话,穿上鞋就出去了。
他只穿着蓝灰色羊毛衬衫和牛仔裤,更显身材挺拔,风度翩翩,粗犷中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一走进大堂就引人注目。他直奔大门外,很快便看到站在车外的那个美艳女人。
李宛若含笑打开车门,对他说:“虞总在车里。”
安德烈微微俯身,便看到歪在副驾位上昏睡的虞阡。他没有多想,立刻伸手将她抱出来,对李宛若说:“我带她回房间。”
“我也去。”李宛若温婉地解释,“我有些不放心。”
“好。”安德烈没有多想,抱着虞阡便走进了酒店。
李宛若跟在旁边,拿出手机似乎在拨电话,实则全程录像,将这个场面拍了下来。
已是晚上,大堂副理已经下班,没人过问安德烈抱个人进来的事。他直接上了电梯,来到自己房间,让李宛若从他衬衫左胸的口袋里掏出房卡,开门进去。
把虞阡放在床上,安德烈顺手替她脱了鞋,拉过被子来为她盖上,这才检查她的呼吸、体温和脉搏,确认只是醉酒,没有其他问题,这才放了心。他这一切都做得自然而然,带着如父如兄般的关爱,仿佛与虞阡是一家人,亲密无间,却没有半分邪念。
李宛若看在眼里,心里忽然又涌起强烈的嫉妒。明明自己比虞阡美得多,更比她性感百倍,安德烈却从来都是礼貌客气,别说对她爱慕了,就连一点惊艳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她很不服气。虽然她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与谢恒亚重修旧好,但看到眼前这个意大利帅哥兼大师居然没被她迷住,顿时有些不甘心,同时没来由地更加妒忌虞阡。
安德烈没管她在想什么,一刻不停,进浴室去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出来给虞阡仔细地洗了脸和手,又倒了杯热水,端过来想喂给她喝。
虞阡显然很难受,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呼吸急促。安德烈轻轻摇了摇她,见她醒不过来,便转头看向李宛若,担心地问:“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不用。”李宛若一副权威的模样,“我醉过,看着是难受,其实问题不大。虞总这样睡会很不舒服,得把她的衣服脱了,让她放松下来才行。”
安德烈以前就到过中国,了解东方人的保守传统,闻言便有些为难。略一思索,他便说:“我打电话叫她的助手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李宛若连忙婉言阻止,“天这么晚了,人家很可能已经睡了。虞总这样呆在你房间,万一有什么流言蜚语的,对她对你都不好。要不,我来帮她脱衣服吧。”
她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可不知怎么的,安德烈总觉得不妥,本能地拒绝了,“我们如果没征得她的同意,似乎不能这么做。李小姐,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虞,没问题的。”
“哦,那也好。”李宛若忽然不气恼了,心里反而有些窃喜,这两人孤男寡女的,如果**,就此做下什么事来,只怕谢恒亚也就不会再对虞阡有什么意思了吧?她太了解谢恒亚的性格,如果虞阡真的跟安德烈有染,即使有这个嫌疑,他也会放弃,绝不会再对她有别的想法了。想着,她笑着点了点头,爽快地转身走出房间,将门锁上,有些得意地离开了酒店。
安德烈看着躺在床上的虞阡,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酒店柔和的灯光中,白色的床单、被套的衬托下,她显得纤弱而秀美,是他们心目中真正的古老中国的美丽女子。他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紧皱的眉心,温和地笑了。
看了看时间,罗马那边也该下班了,他跟那边的助手在msn上把明天的工作交代完,便下线关机,然后去洗了澡。穿上睡衣出来,他却犯了难。
床非常宽大,睡三个人都不会挤,可毕竟男女有别,中国人似乎特别讲究这个,他不便上床去与虞阡睡在一起,可也不能睡到外面的沙发上,怕虞阡有什么不舒服而他听不见动静。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去柜子里拿出酒店备用的毯子和棉被,在床边打地铺。
他要负责意大利和中国两边的项目,感觉很疲惫,关了灯以后,很快就睡着了。到了深夜,虞阡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化蝶》的乐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安德烈迷迷糊糊地醒来,摸索着起身,好不容易在椅子上找到虞阡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喂……”他习惯性地用了意大利语,声音含混,一听就像是在睡觉。
电话里安静了一下,忽然传来厉声质问:“你是谁?虞阡呢?”那人是位男士,听上去气急败坏,却没忘了用英语。
安德烈清醒了一些,这才反应过来,借着壁脚夜灯微弱的光,他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着的人,轻声说:“我是虞阡的朋友,她喝醉了,被人送到我这里休息,你是哪位?”
他自认为解释得很清楚,对方却听得更加误会,急切地道:“在哪里?酒店吗?”
“对,在我房间,你……”他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安德烈有些疑惑,但睡意正浓,便没有多想,把手机放回去,又躺下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门铃突然一声声响了起来。今晚的情况有些乱,他忘了按免打扰的键,很快就被静夜里不断响起的“叮咚”声吵醒。他坐起来,抹了一把脸,这才弄清楚并不是在做梦,便起身去开了门。
谢恒亚仓促换了衣服就出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门刚开了一条缝,他就猛地冲了进来。见安德烈穿着睡衣,形状暧昧,更是怒不可遏,“虞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