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恒亚也很欣赏你。”李宛若显得十分轻松,“他未婚,你未嫁,你们倒是天生一对。怎么样?我来做个媒吧。”
虞阡有些啼笑皆非。明明她对谢恒亚死缠烂打,现在却来故作大方,就算要试探,也不必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不能流露出来,她微笑着,半开玩笑地说:“好啊,那就有劳李小姐了。”
李宛若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接不上话来,不免有些尴尬,心想你们那晚在酒吧里都当众亲热成那样了,现在还装什么清白?虽然频频腹诽着,她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故作惊喜,略带调侃,“那就说定了,回头我去跟他说。”
“谢谢李小姐。”虞阡依然笑得明朗愉快。
李宛若在这方面的反应是相当敏捷的,转念一想,便索性挑明,故意以玩笑的口吻说:“可是,像恒亚这样优秀的男人,我也喜欢,而且我和他在大学里还是恋人,后来才因故分开,现在他未婚,我未嫁,都没忘记旧情,那可怎么办呢?”
虞阡看着她眼底深处熊熊燃烧的充满占有与挑战意味的**火焰,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想告诉她谢恒亚已经结婚了,可理智及时控制住了她的冲动。她沉默片刻,轻声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
“什么?”李宛若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哦,这句话出自佛经。”虞阡温和地劝诫,“如果**太盛,勉强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人与物,就像手持火炬逆风而行,很容易受伤。”
李宛若仍然理解有误,很认真很坚定地说:“我不怕受伤。虞总,我也不瞒你,以前我太年轻,性格倔强,伤过恒亚,这次我回来,就是痛下决心,一定要补偿他,要对他好,让他接受我。”
“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虞阡轻言细语地循循开导,“这五年来,从大学生转变成社会人,然后有了自己的事业,那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上一个台阶,人的心境和想法都会改变,对于过去种种只会淡忘,而不会再去纠结。我觉得,恒亚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虽然在商界多年,却并没有沾染上那些坏习气,仍然保持着水晶般的纯净真挚。对过去的伤害,他应该不会耿耿于怀,而只会选择埋葬,要他重新回头,是不太可能的事。”
忠言逆耳,她虽然是实事求是地婉言劝解,李宛若却听得心头火起,不由得嘲讽道:“看来虞总还真是了解恒亚,而且提起他时直呼其名,似乎关系不浅啊。”
“恒亚的性格并不复杂,所以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虞阡温和地说,“我们是合作伙伴,平时也就不再那么客气。至于称呼,其实并不重要,李小姐也可以像诚哥那样叫我小虞。”
她态度友好,措辞婉转,李宛若一时也找不到攻击之处,便迅速调整心态,重又变得友善起来,爽快地说,“好,你比我小两岁,那我就叫你小虞吧,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哎,小虞,这打球有输赢,我们也下点小注吧,玩起来尽兴一些。”
“行啊。你说吧,每杆押多少?”虞阡答应得很痛快。李宛若的家境再富裕,也不可能有百万身家,这个赌她还是跟得起的。
“赌钱没意思,也俗,我们赌别的。”李宛若兴致勃勃,“这样吧,我们就赌个机会。打球嘛,就是一凭实力,二靠运气。我们今天就赌一赌,看老天爷愿意把这机会给谁,怎么样?”
“听上去很有趣。”虞阡冷静地笑道,“不知是什么机会?”
“你看,你和我都喜欢恒亚,要是当真发生争执,不免伤了和气,恒亚也为难。”李宛若笑容可掬,“不如这样,我们今天谁要是输了,就去当大媒,必须保证让恒亚与获胜者约会。”
“我们两人赌,怎么能拿别人当赌注?这样太不尊重恒亚了。”虞阡摇头,温和地说,“我做不到,对不起。”
“难道小虞对自己的球技没信心吗?”李宛若有意激她,“怕成这样,没那必要吧?”
虞阡心平气和地笑道:“我的球技确实普通,但也不至于就害怕。我觉得,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如果赌我自己的东西,我肯定奉陪,如果要拿别人当赌注,我实在做不出来。”
李宛若心里暗骂“装什么装”,脑中急速转动,脸上笑容依旧。快到开球点时,她灵机一动,便道:“那这样吧,就拿我们自己做赌注。”
虞阡询问地看向她。
李宛若笃定地说:“谁输了谁就退出,从此不再追恒亚,不与他发生感情纠葛。”
“这是终身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虞阡有些无奈地摇头,“我们小赌怡情不好吗?何必把感情押上去?”
李宛若耸了耸肩,“你们不是总爱说商场如战场吗?其实哪里都一样,官场、情场、球场,都是战场,最后都要分出输赢成败,对吧?”
虞阡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我可以答应,如果我输了,绝不会去追他,行吗?”
“那可不行,如果他约你呢?”李宛若步步紧逼,“如果你输了,就不能答应他的邀请。”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虞阡很无奈,“李小姐,我和恒亚是合作伙伴,经常要在一起开会研究工作,有时候还必须一起出去应酬,这都是免不了的。”
“愿赌服输。”李宛若的态度变得很强硬,“如果你输了,就得想办法避免。”
虞阡摇头,和颜悦色地说:“对不起,这我确实做不到。如果你坚持要这么赌,那我就不下场了,你和诚哥打吧。”
李宛若没想到她会断然拒绝,心里更窝火。她还想再出言相激,场地车停了下来。虞阡没再客气,抢先下了车,笑着看向孙信诚和谢恒亚。
球童过来替他们背起球袋,虞阡却说:“我不打了。诚哥,你陪李小姐吧,我和恒亚在旁边学习。”
“怎么了?”孙信诚有些诧异,“怎么忽然不打了?”
虞阡正想开口,李宛若抢着劝道:“小虞,既然来了,就一起玩玩嘛。”
口是心非的人见得多了,虞阡看她一眼,也不说破,便点了点头,“那好吧。”
孙信诚立刻客气地说:“李小姐,你来开球吧。小虞第二,我第三。恒亚不打,在旁边看着就行。”
虞阡和谢恒亚都同意,李宛若便没有谦让,从球童手中接过球杆,过去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