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曾建纬一边起身去桌上拿笔记本一边笑道,“我也是胡思乱想,不一定对,要请谢总多多指教。”
打开电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系统自捡,杀毒软件启动、扫描内存,都是必须做的,谢恒亚也明白,便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眼前发花,浑身无力,手脚渐渐变得麻木,不由得有些惊讶。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努力坐正,想要动弹一下,却感觉眼前的景象慢慢扭曲、模糊。曾建纬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似乎对他说着什么,可他一点也听不清,只觉得嘈杂刺耳,混乱不堪。慢慢的,他感觉眼前的一切缓缓地变灰,然后暗了下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晨,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霞光笼罩住整个城市,使薄雾中的水泥森林有种如梦如幻的美丽。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都在赶去上班。
谢恒亚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不由得伸手按住太阳穴,用力揉了揉,这才觉得好受一点。他是**着睡在床上的,一开始并不在意,以为是在自己家中,便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摸索,想把虞阡搂过来,可是却没碰到人。他不由得一怔,赶紧睁开眼睛,顿时大吃一惊。
这里仍然是东方大酒店的客房,窗边的椅子里坐着一个人,却不是曾建纬,而是李宛若。她穿着淡黄色的夏奈尔套装,在晨光的照耀下,眉梢眼角都是得意,脸上满是笑容,闲闲地看着床上的人。
谢恒亚不及细想,便已经本能地感到莫大的耻辱。他飞快地抓过床单,在被子里将自己裹住,然后跳下床,怒道:“李宛若,你还要不要脸?这种手段你也用得出来,你还是个女人吗?”
“我当然是。”李宛若微笑,好整以暇地说,“不但是女人,而且是个非常爱你的第一时间更新 ”
“这就是你的爱吗?你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谢恒亚怒斥,“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宛若似乎胸有成竹,轻描淡写地说:“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你跟我结婚。”
“你别做梦了。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是有妇之夫。”谢恒亚环顾房间,没看到自己的衣服,略一思忖,便走到门口打开衣柜。他的衣服都挂在里面,内衣也叠好了放在下面的藤篮里。他立刻抓出来,随即走进浴室,砰地将门撞上,锁好。
李宛若被他那句“已经结婚了”震住,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倾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她有点心烦,便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过了不到一分钟,她便下定决心,将香烟狠狠摁进桌上的烟缸,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谢恒亚洗完澡,心里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肯定是李宛若串通了曾建纬,在他喝的茶里下了药,但是,他是男人,他可以肯定,他并没有与李宛若发生什么关系,因此他的情绪很快平静下来。他穿好衣服,拉开门走出去,坐到床沿上,冷冷地问:“你唱了这一出,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结婚是不可能的,谁愿意跟一只蛇蝎生活在一起?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吧,你还想怎么样?”
李宛若神态自若,平静地说:“恒亚,我就是想跟你结婚。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可以向你道歉,向你父母道歉,也可以补偿你当年蒙受的损失。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再爱你一次。”
谢恒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忍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和言悦色地劝道:“李小姐,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感谢你的厚爱,可实在不敢高攀。再说,我刚刚结婚不久,跟我太太感情很好,我是不可能离婚的。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李宛若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掀开桌上的笔记本,处于休眠状态的电脑被激活。她打开读图软件,以幻灯方式连续放映,然后将屏幕转向谢恒亚。
上面是相当暧昧的场景,也很香艳,可看在谢恒亚眼里,却让他感到很恶心。显然因为谢恒亚神志不清,他们没办法录像,只能拍照,图片里的两个人是谢恒亚和李宛若,都没穿衣服。李宛若知道谢恒亚的脾气,给他看的照片都是比较含蓄地只拍了上半身,但是谢恒亚也知道她的人品心性,肯定有更加不堪入目的东西在她手上,这不禁让他怒火更炽,心里也对她更是提防。
他不再看屏幕,将目光转向李宛若,冷冷地说:“我现在就去公安局要求司法鉴定,看我身体里到底被人下过什么药。”
李宛若淡淡一笑:“是软性毒品,本来可以让人兴奋的,可是,似乎药性也是因为而异,你服了以后竟然会立刻昏睡,让我感到很意外。如果你去公安局,检查结果也只会说明你是个服用过麻醉剂的人。”
谢恒亚越听越怒:“你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
“应该不算错吧,用一些手段而已,你们做生意的时候不也一样?”李宛若微笑着说,“难道你就没用过手段?”
“我从来不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谢恒亚怒道,“无论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对手,都知道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就算在某个项目的竞争上输给我,也心服口服。你以为无耻就叫手段?诡计就叫聪明?我奉劝你一句,别学王熙凤,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你这是关心我吗?谢谢。”李宛若笑容可掬,“恒亚,如果你真的结婚了,而我没猜错的话,你太太是虞阡吧?”
“对。”谢恒亚知道瞒不住这个疯狂的女人,便索性说出来,“除了我父母以及将来我们的孩子,我这一生只会爱她,绝不会移情别恋。”
李宛若的心里妒火中烧,表面上却轻松自如,笑容更加美丽动人,“恒亚,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你们现在新婚燕尔,你表示只爱她一个人,我不反对。可是,我希望你与她离婚,跟我结婚。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只要我们生活在一起,你会重新对我有个新的认识。我是你的初恋,要找回往日的感情是很容易的。如果你说不,我就把这些照片给我父亲看,告诉他你对始乱终弃,那你费尽苦心想要拿到的翠湖开发区的项目肯定就泡汤了。或许你不在乎,虞阡也不在乎,可你那个诚哥应该很在乎吧。我知道他们集团内部的权力之争早已如火如荼,最近更到了白热化程度,如果这个项目的总规通不过,就意味着这次投标流标了,你那个诚哥的事业只怕就此毁于一旦。孰轻孰重,我相信你是能够衡量的。”
谢恒亚知道她前面的话都是扯淡,后面的话才是重点,而且她的威胁一点也不是虚词恫吓,而是完全有可能出现的事实。他沉默片刻,心乱如麻,便道:“我需要时间考虑。”